王衡自然不想得罪慕君衍。
朝著顧淵抱拳行禮:“姐夫,顧嫿實在可憐,但事已至此,為了兩家不被人詬病,此事不便張揚。不如就按剛才在我說的方法,將顧嫿記入嫡母名下為嫡女,並記入顧氏族譜,可好。”
顧淵正是這樣想的,趕緊點頭:“極好極好,舅爺說的這辦法好。”
顧嫿氣笑。
“大舅父的和父親的意思是,顧宛如依舊做顧家的嫡長女嗎?”
顧淵瞪她一眼,溫和的勸著:“嫿兒啊。你也是顧家女兒。這種事宣揚出去,你母親的名聲也完了,也毀了顧府未嫁的妹妹們還有兩個弟弟啊。難道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
顧嫿心痛如絞,半晌說不出話來。
是,她沒有證據之前,她不敢輕易揭穿這件事。
就是因為她顧及母親。
身為琅琊王氏選出來嫁入文昌侯為正室鞏固家族興衰的母親,雙肩壓的是顧氏和王氏兩家的榮耀。
裴氏就算死了,也沒辦法抹去王氏的無能和文昌侯寵妾滅妻的行為。
顧宛如急忙說:“不關我的事啊,我年紀小,被裴氏蒙騙,她說顧嫿身為庶女,就該為嫡女鋪路啊。”
顧嫿冷眸看向顧宛如:“鋪路還是草菅人命?姐姐,這裡麵有人命官司啊。”
顧宛如一個激靈,跪爬過去,對著顧嫿使勁磕頭,哭著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不知道啊。可是,妹妹,不管我是不是嫡女,可我被皇後娘娘嘉獎過,若將我忽然成了庶女,那些詩作都是你做的,我們可是欺君之罪啊!”
這話戳到顧淵和王衡的肺管子了。
罪名越來越大,危險也越來越大!
顧宛如一把抓住顧嫿的腳踝:“妹妹,我是國公府少夫人,我是想庇護你的。我以為你喜歡郎君,才幫你的,我是想為你尋個好人家啊,我沒有錯啊。”
顧嫿抬起腳將她踢飛,掙脫慕君衍的手,倏然上前。
目眥儘裂:“把我逼上絕路,下藥讓姑爺強暴,這就是你說的庇護?你又想讓我替你固寵,又痛恨公子看上我的美色,你用茶壺燙傷我的雙手,用針紮我的指甲,這可是你親口下令的。顧宛如,你睡覺沒有夢見金葵嗎?她不來向你索命嗎!”
說到金葵,顧宛如驚恐萬狀。
“金葵、金葵是我對不起她,害她被匪徒害死,我給她家裡送了一百兩銀子啊。”
顧嫿嗤笑:“她家裡還有誰?你又給了誰?金葵的月銀被裴氏捏著,以重病的娘要挾她成為你的幫凶,她娘差點被裴氏害死,還有她的幼弟也差點餓死。”
王氏聽得目瞪口呆,都忘了哭。
她精心養育長大的女兒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顧淵急得臉色發青,一把拽住王氏:“你說句話啊。再這麼鬨下去,我索性休了你算了,看你都做出什麼事來了?一點用都沒有!”
王氏一愣:“你要休我?我做錯什麼?我犯了七出之條嗎?”
顧淵見她還敢頂嘴,臉色難看:“顧宛如是你教出來的吧?教出這麼惡毒的女兒你還有臉做顧府的主母?裴氏一個姨娘你都壓不住,你說你配當主母嗎?”
王氏若是被休,他們琅琊王氏的臉就丟儘了。
王衡不樂意了,姐夫也不叫了:“侯爺,您這樣說就不對了。裴氏若不你偏寵,還將掌家之權交給個妾室,會出這樣的事情嗎?家宅不寧隻是妹妹的錯嗎?難道你這個一家之主沒錯嗎?”
“她有什麼資格掌家?”裴氏忽然大笑起來。
裴氏被顧宛如剛才的話刺激到,什麼都不顧了。
好似瘋了一樣,奮力掙脫婆子的手,指著王氏破口大罵:“整個顧府都是我供養著,就連如兒的嫁妝你都拿不出來,算什麼狗屁主母!”
王氏氣得渾身發抖。
她扶了扶頭上的珠釵:“當家主母穿戴不如我一個妾室,裝什麼大尾巴狼!侯爺為謀官職,用了我裴氏多少銀兩?沒有我,文昌侯府早就敗落了。”
顧淵早就清楚他要站誰一邊了。
不管是誰得勢,都是他的女兒。
隻不過國公府少夫人,換成了國公爺的妾罷了。
再說了,顧嫿可是國公爺身邊唯一的女人。
看他現在護著人的架勢,定是將她放在心上了。
至於顧宛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看這架勢,她很有可能被休。
那便是一枚廢子。
毫無價值了。
如今,唯有讓顧嫿出氣,將家醜掩蓋住才是正理。
顧淵瞬間變了臉,對著裴氏冷眉倒豎,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她肚子上,將人踹飛丟出去。
怒罵道:“你這個毒婦,竟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教壞了如兒,害慘了嫿兒,還要拖累我兒錦文。不敬正室,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我必休了你,將你送去內獄以正家風!”
裴氏不敢置信,整天哄著她求著她的男人眨眼就變了臉。
她忍痛爬起來,涕淚縱橫,一手捂著被踢痛的肚子,一手指著顧淵就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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