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刺一事便這樣不了了之。
帝王震怒,將鍋甩給了一向與宸國敵對的東陵;同時加強皇宮守衛,補償了蕭來儀無數奇珍。
原以為補償後便罷。
可沒曾想,蕭來儀竟厚著臉皮上門討要張貴妃之前答應的禮物。
翊坤宮的私庫中。
景舒月心疼的抱著那盒東海珍珠,滿是不舍,“母妃,這是月兒去年送給您的生辰禮,您怎麼能就這麼給了那個野丫頭?”
“她配嗎!一個災星,聯姻的工具而已,憑什麼這般囂張!竟然還敢衝撞您,簡直放肆!”
張嫣然看著滿是委屈的景舒月,少女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很是惹人憐愛。
她輕歎息一聲,安慰地抱著自己的女兒。
是自己將她保護的太好,這些年順風順水,少了些手段和謀略。
不過無傷大雅,今日教,也不晚。
“月兒。”張貴妃正了臉色,難得的嚴肅,“月兒,棋盤之上不論手段,隻論輸贏。”
“這是你輸的一局,你便要為之付出代價;落子之前,就要想清退路,考慮這後果你擔不擔得起。”
景舒月哭聲漸止。
她抬頭,眼眸紅潤,帶著絲絲愧疚。
“母妃,對不起…”再不懂事,也知道是自己計劃不周才連累母妃。
“是月兒部署不周,不該聽信讒言貿然行動,讓母妃損失這樣多的寶物…”
張嫣然苦笑一聲,心底卻是欣慰,“月兒,執棋人,要有耐心。”
“怪母妃從前沒有教過你,今日起,你便跟母妃好好學。”她溫柔地抱著景舒月,怕傷了女兒,所以刻意摘了護甲。
“你記得,無論何時都要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其他人都可以是你的棋子。”
“有時候要殺人,不必自己動手,借刀殺人因勢利導,是上上策。你是公主,無上尊榮,有的是人願意為你前仆後繼。”
“莫要為不值得的人煩惱,借他人東風,造你之勢;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隻需引導;你的手,自始至終都要乾乾淨淨。”
景舒月眨了眨眼睛,很是懵懂;她困惑地搖頭,“母妃,月兒不懂。”
“過幾日,明德堂便開課了吧。”張嫣然淺笑,耐心解釋,“將她送去,你隻管誇她的好,那些世家姑娘們自會替你出手收拾。”
“母妃的意思是……”
“欲令其亡,先令其狂。爬得越高,摔得越慘。”張貴妃微扯唇角。她抬眸望向遠方,眼底滿是譏諷,似是長輩嘲笑不乖巧的小兒。
她這些年能立於高位,敢和皇後叫板,便是懂得審時度勢,借刀殺人。
景舒月笑意漸開,恢複了往日的靈動。
她抹了淚水,俏皮一笑,“謝謝母妃,月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