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隻身一人,不懼風雪,走在寬闊的宮道之上;一步一行,是那般沉著而穩重,讓人心底生出一抹心疼。
那背影,熟悉的很;容亦澤不知怎的便再也移不開目光。那身影,曾經似伴在他身側,不離不棄,朝朝暮暮。
……
欽天監說,這是冬日的最後一場雪。
散學後,蕭來儀如約來到衍慶宮;她毫不見外,坐在案前品著栗子酥。
“你倒是不客氣。”景珩頭也不抬,“來這兒就跟來你自己寢宮一般,當真是不與我生分。”
蕭來儀又咬了一口,“二皇兄這的點心真好吃啊,比妹妹那好吃不知多少倍。”
景珩輕嗤一聲,抬眼,眼底帶著一抹慵懶和邪魅,“這麼信我?也不怕我給你下毒?”
蕭來儀眨眨眼睛,“二皇兄忍心嗎?”
“戲還沒唱完,角兒若是先死了,多沒意思?”
她低頭,繼續吃著彆樣的點心,還毫不客氣地喝了一口暖茶。
景珩勾唇淺笑,他繼續低頭處理著折子,倒是沒攔著她。
待蕭來儀每樣都嘗完後,他才放下筆。
“昨日說要給你治傷,你可想好了?”他言語中儘是凝重,“我問過聖醫了,需連續治療七日,且一日比一日疼痛,你受得住嗎?”
蕭來儀滿不在乎地放下茶盞,“二皇兄知道的,我沒得選。”
她起身,上了一整日的課,脖頸處酸痛的緊,“二皇兄,開始吧?”
景珩深深地凝望著她,眸間若深潭映著繁星,深沉而明亮。
他沉聲,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著桌麵,“晏川。”
帷幕後,一位與景珩年紀相仿的男子笑著而出;他手搖折扇,眉眼之間雖不如景珩那般妖孽,卻也周正大方。
那雙狐狸眼,來回打量著蕭來儀,帶著一抹欣賞,“景玄初,你不仗義。”
“有這麼漂亮的妹妹還瞞著我?”他急的跳腳,折扇搖得更快。
景珩皺眉,不耐地掀起眼皮瞪他一眼,“少裝腔作勢,冬天還扇扇子,信不信我把你趕出去。”
晏川嫌棄,“還不是你這殿太熱了!”
他看向蕭來儀,目光一瞬間又變得無比深情,“若不是為了妹妹,我又何必委屈,待在這麼熱的殿裡?”
“嘶……妹妹可曾婚配?”他笑的越發燦爛,“這位妹妹好生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蕭來儀挑眉,似有些許困惑,“傳聞中活死人生白骨的聖醫,就是您?”
這樣的貨色,當真是聖醫?
她十分懷疑地打量著晏川;這人穿著一身狐裘,卻還搖著扇子,看上去就是一副腦子不靈光的模樣。
在這件事情上,景珩倒是與她達成共識;他點頭,“天才都是與眾不同的,五妹妹多擔待。”
“雖然晏川聖醫人不怎麼樣,可這醫術當真是天下無雙。”
晏川沾沾自喜,他抬頭,扇子搖的更快,活像一隻開屏的孔雀,“那當然!我的醫術可是師從……”
他話語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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