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相信五妹妹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景舒月上前一步,滿臉震驚。
碧荷磕頭,淒聲哭訴,“陛下,奴婢不敢說謊!鐵證如山,證據確鑿,奴婢不敢隱瞞啊!”
“你這賤婢!”景舒月回頭,瞪了碧荷一眼,“就算你有證據,也不能隨意汙蔑公主!”
這一句話,可是十足的經不起推敲。
有證據又如何?景瑤可是公主,民怎可與官鬥?
景帝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微微蹙眉。
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五公主定然落下個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的惡毒形象;而他,當朝天子包庇女兒,不是昏君又是什麼?
張嫣然默默觀察著景帝的舉止,想來景帝也是想過來這一層了,她才委婉開口,“其實,倒也不是沒有法子。”
“愛妃請講。”景帝望向張嫣然,滿目期待。
張嫣然歉意地看向蕭來儀,溫婉一笑,“就是委屈瑤兒了。”
“若是瑤兒能當眾驗身,證明自己,這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陛下和皇後娘娘,意下如何?”她試探問道,眼底儘是勝在必得。
今日,她便讓景瑤這個五公主,徹底名聲掃地!
景帝有些猶豫,他自然是知道,驗身會帶給一個女子多大的屈辱,他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以後被人詬病。
“這……”他有些不知如何開口,望著蕭來儀的目光也滿是愁緒。
蕭來儀環視著周圍;張嫣然的臉上笑容越發肆意,眼底如同毒蛇望著落入網中的獵物一般,儘是冰冷。
“好啊。”她突然低笑一聲,言語很是平靜,仿佛絲毫不在意這令人恥辱之事。
“父皇,母後,為了自證清白兒臣願意。”
“隻是,兒臣有一事不解。”
“瑤兒但說無妨!”景帝連忙應下,言語中也儘是愧疚。
蕭來儀抬頭,對上景帝的視線,“今日兒臣為了不讓父皇母後為難,可以驗明正身;可如若以後兒臣再被人汙蔑呢?還要一次次驗明嗎?兒臣身為公主,怎可因一兩句謠言就這般迫切地證明自己?”
“若是人人輕視宮規,四處散播謠言敗壞他人名聲,那宮規何在?體統何在?!”
“且不說碧荷所言是否屬實,單憑一件染了血的肚兜,便可指正當朝公主嗎?宮裡有這樣式衣物的人不在少數,她憑何證明,那是兒臣的衣物?”
“證據不充分,便散播謠言;如此作為已然是犯了死罪,若人人效仿,後宮安寧何在?”
少女絲毫不怯,她站在太極殿中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似乎隻要她站在那,就永遠不會倒下,永遠不會被流言蜚語打敗。
景帝內心深處,愧疚翻湧。
朝陽之上,他是明君,殺伐果斷;可唯獨在兒女身上,他誰也不想委屈。
沈淩慵懶偏頭,看著景帝眼底那抹心疼,紅唇輕揚。
她看向蕭來儀,隻覺這個聰明又有魄力的女孩越看越順眼;這樣的孩子,她自然願意拉一把。
沈淩坐正了身子,話語中的威嚴不遜景帝,“瑤兒說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