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公子的公然威脅,楚嬴臉上仍看不出任何變化。
雙方對峙片刻後,楚嬴忍不住問道:“有件事我很好奇……”
他頓了下,抬手指著聽香:“照理說,這位姑娘既是你的老相好,我趕走她,你應該高興才對,為何反而還要為她出頭”
“嗬嗬,我覺得你理解有誤,我們確實是相好,但,更多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
周公子輕蔑地笑道:“譬如,她給了我快樂,我就得給她依靠,懂了嗎”
“懂了,意思就是說,你每次上她,其實都是不花錢白嫖的對吧”
楚嬴這話一出口,周圍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向周公子。
有羨慕,有驚訝,有揶揄,更多則是鄙視和嗤笑。
畢竟,堂堂燕都周家大公子,家中應該也不缺銀子。
若是每次嫖了群芳院的頭牌卻不給錢,在一些圈子裡,可能是值得炫耀的談資。
但在另一些圈子裡,可就是一件極其丟人的事情。
無他,兩個字——丟份。
周公子自然也懂這個道理,臉上橫肉抽了抽,憤怒的目光掃向四周。
在警告完圍觀者之後,他的視線重新停留在楚嬴身上,惡狠狠地道:
“小子,你少跟這胡說八道!本少還不至於差那幾個逛青樓的錢!”
“倒是你,本少已經給了你這麼長時間,你到底道不道歉!”
楚嬴無視他的凶狠,嘴角勾起一抹戲謔:
“怎麼,你這麼急著讓我道歉賠錢,難不成不僅想要白嫖,還想從我這裡訛一筆花銷”
他故意歎了口氣:“你說你,都窮成這樣了,還學人家逛什麼青樓,裝什麼闊少,你丟不丟人”
“你放屁!你說誰窮說誰訛你我……我隻是想要給你一個教訓”
周公子暴露了什麼似的,氣急敗壞地叫嚷,雙手在半空亂揮:
“我周家詩禮傳家上百年,每年光門下弟子的孝敬,都夠你花一輩子,我會缺錢真是笑話!”
“嗬嗬,詩禮傳家,卻教出你這樣的子孫。”楚嬴抱手嗤笑,“如此看來,隻怕你們周家也不怎麼樣嘛。”
“狂妄!你侮辱本少和丁香就算了,竟然還敢辱我周家門庭,本少今天非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周大少握住酒壺的那隻手往前一揮,給身後兩名家丁下了命令:“給我上,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
說完退到丁香身邊,捏住她的小手,喝口酒得意笑道:“我這兩個家丁可不一般,看好了,咱們馬上就可以出這口惡氣。”
“嗯,奴家就知道,還是周爺最心疼人家。”
丁香順勢小鳥依人般偎在他懷中,朝楚嬴投去幸災樂禍的眼神。
隻是,兩人還沒得意三秒鐘,便像是中了美杜莎的魔法,雙雙化作凝固的雕像,四目駭然。
原本,那兩名強壯的家丁衝上來,晁遜都已經準備動手了。
但在楚嬴眼中,這兩個雜兵實在沒什麼威脅。
剛好他鍛煉了也有小半年,身體和最初在宮裡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於是臨時起意,叫住晁遜,選擇了親自出手。
一開始,晁遜還有些擔心,以為楚嬴隻會那慢悠悠的太極拳。
雖然答應,卻仍然保持著含蓄待發的狀態。
但是當他看到,楚嬴輕鬆躲過兩名家丁的攻擊後,目露驚訝的同時,也徹底放下心來。
自家這位殿下,很不一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