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運賭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
但若論起真金白銀,可比郝富貴欠下的不切實際的十萬兩有價值多了。
畢竟,雙方都心知肚明。
那十萬兩欠條再怎麼折騰,也是不可能兌現成功的。
而天運賭坊被砸,可是實打實的損失。
先不說造成的各種破壞,光是被攆走的客人,以一天數千兩的流水來算,也是不可承受的。
這等於是砸了歲豐商行的一隻聚寶盆。
接到消息的關道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中了楚嬴的詭計。
對方利用一把金鳳短劍,成功來了一次薑太公釣魚,將局勢徹底扭轉。
就像他們自己說的那樣,搶奪皇族佩劍的罪名可不小。
如今,反而要他們向楚嬴委曲求全。
儘管很不甘心被楚嬴牽著鼻子走,但事已至此,關道成也無可奈何,隻能儘量派人前去求和。
至於他本人……吃了這麼大個啞巴虧,他當然不好意思再出麵。
難不成被楚嬴當麵看笑話嗎
不過,為了讓這次求和看起來有分量,他還是特意派了長史蔣弼出馬。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當蔣弼、石宗業和薛仟三人趕到天運賭坊時,還是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三屍神暴走。
在他們看來,一般的砸場子,最多也就砸壞點桌椅門窗什麼的。
可楚嬴的人呢,簡直就是拆遷大隊的。
桌椅門窗這些東倒西歪的玩意就不說了。
連房頂裝飾的燈籠,牆上懸掛的書畫,通往二樓的木質樓梯,這些統統都沒逃脫他們的‘毒手’。
更可惡的是,四周的牆壁也被砸出好幾個大窟窿,到處都煙塵飛揚。
蔣弼幾人百分百確信,要是自己等人再來晚一點,彆說大廳,整幢樓都要被拆了不可。
“殿下,可以了,真的可以了,手下留情,真的不能再砸了啊。”
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楚嬴,蔣長史就跟見到親人一樣,加快腳步,眼巴巴地拱手求了上去。
“咦,這不是蔣長史嗎”
楚嬴假裝沒有聽見,詫異看著他,隨即指著麵前的廢墟,跳腳大罵道:
“蔣長史你來得正好,本宮正要去尋關總督……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光天化日之下,這家賭坊的管事人,竟敢搶奪本宮的皇族佩劍,你來說說,還沒有沒有王法”
“這這……”
蔣弼一臉窘迫,扯著嘴角遲遲不敢聲,楚嬴瞧了他一眼,繼續義憤填膺地道:
“是不是覺得這些人太過無法無天也不知是誰給這些人的狗膽本宮尚且被搶,更何況一般的平民百姓”
“今日本宮適逢其會,一定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絕不允許這種強盜賭窩,繼續留在這禍害百姓!”
說到這,手指左右一陣劃拉,大聲指揮道:“砸,給我狠狠地砸,那幾根柱子怎麼回事怎麼還好好的”
“對對,也給本宮拆了!被本宮發現一塊完整的地方,本宮唯你們是問!”
蔣弼看得心驚肉跳,尼瑪,一塊完整的都不剩,這還真準備拆樓啊!
他奉命而來,自然不能放任楚嬴為所欲為,趕緊上前一步,拉住楚嬴繼續軟語相求:
“殿下,小人知道你有氣,不過,能不能聽小人一句勸,此地不能砸,真的不能砸啊!”
“為啥不能砸”楚嬴撇頭好奇看著他,皺眉道,“難不成,本宮為民除害也有錯”
“當然沒錯,不過……”
“沒錯就對了,蔣長史不用再勸,本宮知道以關總督和歲豐商行的關係,你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