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認識這個姐姐,這個姐姐看起來不像是個壞人,不知道她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是你哥的朋友,他在我這裡買了一百斤的米,本來說明天送過來的,但我改變主意了,這個米給你,你等你哥回來告訴他,要是能在一天內把這個米,以高出我價格的兩倍賣出去,就讓他去這個地址找我”
南宮玥把後座上的米卸下來,放到院子裡,又從布包裡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了女孩兒。
“要是不能賣出去,這個米就當我送你們的,當然也讓你哥不用來找我了,小妹妹記住了哦,不要忘了。”
不等小姑娘回話,南宮玥已經騎著自行車揚長而去了。
她相信那個小哥是個聰明人,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陸綰綰也就是那個小女孩,她來不及叫住南宮玥,等回過神,南宮玥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巷子口。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房間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她才回過神。
“綰綰,是你哥回來了嗎?”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虛弱,剛說完房間裡就傳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陸綰綰端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走進了房間。
“沒有,是一個哥的朋友”
房間裡一張隻有一米五的床上,躺著一個目測有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是陸綰綰和陸朝陽的父親,名叫陸泊安。
陸家在之前s省極其有名望的商賈之家。
到了陸泊安父親那一輩,陸家將家產全部捐了出去,隻留下他們如今住的這個房子,一部分族人選擇了出國,嫡係一脈選擇留下。
因為有捐贈家財這一功勞在,陸家之前都過的安安穩穩。
直到這場運動開始,陸泊安的妻子陳靜,不知道在哪裡聽說了,陸家因為成分不好,要下放。
陳靜偷拿了陸家的所有家財跟一個男人跑了,陸老爺子陸老太太被活活氣死,陸泊安也一病不起。
陸家開始走下坡路。
陸泊安看起來隻有四十多歲的樣子,偏黑的皮膚上,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感,臉上也因為咳嗽,泛起了不正常的紅。
陸綰綰將碗放到床頭櫃上,輕拍著這個陸泊安的後背。
直到漸漸停止咳嗽,陸綰綰才端起碗,準備一口口的喂給他喝。
陸泊安不願被女兒如此的伺候。
他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如同一個廢人一樣,需要兒子養,需要女兒照顧,都是他拖累了他們兩個。
他強硬的搶過女兒手上的碗,一口將苦澀難喝的中藥灌下。
看著眼前出落的愈發亭亭玉立的女兒,綰綰其實和她的生母陳靜長得極其相似,當年陳靜跑了的時候,綰綰都還不記事,一晃都這麼多年了,要不是因為綰綰,他都快不太記得那個女人的長相了。
陸綰綰沉默的接過空碗,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又在透過自己想那個女人,她不明白哪個女人已經拋棄他們父女三人了,為什麼父親一直記著她,念著她
她拿著碗轉身離開了房間。
陸泊安定定的盯著房門的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想著那個拋夫棄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