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咱們是要去滑雪嗎？”
黑色的商務車上，張萌萌的小臉上有些興奮。
今天是周五，正常來講，這個時間段的她應該在幼兒園背誦古詩三百首了。
而且即便是周六，周日，她也會被爸爸帶著去學古箏，學舞蹈，學畫畫，等等。
可現在，她終於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
“沒錯，我們是要去滑雪。”
張劍寵溺的捏捏女兒的小臉蛋，接著話鋒一轉。
“說到雪，那萌萌你還記得昨天爸爸帶你背的那首古詩嗎？”
張劍的眼睛亮了，萌萌的眼睛卻是忽然黯淡了下來。
小小的眼神裡有著失落，也有著一絲恐懼。
“記.....記得.....”
萌萌的聲音細若蚊蠅。
“那萌萌給爸爸背一遍好不好？”
張劍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
聞言。
萌萌臉上那剛剛因為要出去玩而浮現出的一點點興奮瞬間全部消失了。
“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散入珠簾.......散入珠簾......”
雖然不情願，萌萌還是背誦起了古詩。
隻是，剛背誦了幾句，她就卡殼了。
又怕爸爸責怪，萌萌越卡殼越緊張，越緊張就越想不起來後麵的內容。
後來實在想不起來，萌萌隻能怯怯的看向了張劍。
“爸爸....後邊的我記不住了....”
而剛剛還一臉慈祥的張劍，此時此刻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雖然他沒有發怒，可僅僅是黑著臉，萌萌就已經很緊張和害怕了。
最終，張劍深呼吸了一下。
“呼萌萌，你已經五歲了，有些事情不需要爸爸一遍遍提醒你了吧。”
“家裡所有好吃的，有營養的東西，從來都是緊著給你吃，爸爸媽媽就算是吃剩菜剩飯，也從來沒有怨言。”
“為了給你找個好幼兒園，爸爸到處求人，吃了多少閉門羹，受了多少冷嘲熱諷，我也沒有二話。”
“媽媽十月懷胎，吃什麼吐什麼，生你的時候胎位不正，醫生建議剖腹產，可你媽媽覺得順產對孩子好，愣是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了你。”
“我們愛你，願意把最好的給你，也願意為你付出一切，做任何事。”
“而你呢，昨天一天的時間，你竟然連一首古詩都沒背誦下來，你.......”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張劍的語氣並不算重，甚至還有些溫和。
可他說出的話聽在萌萌的耳朵裡，卻宛如一根根鋼針紮來。
她忽然好愧疚。
爸爸媽媽為自己犧牲了那麼多，對自己那麼好。
為什麼昨天自己總是盯著彆人的攤位看彆人賣東西，而不好好背詩。
明明自己的糖果都送人了，沒東西可賣，卻還不能將心思完全放在背詩上。
“我.....我對不爸爸媽媽，我不去滑雪了，我一定好好背詩......”
萌萌小小的心臟被愧疚填滿，眼淚在眼睛裡開始打轉。
她是真不喜歡背那些她根本讀都讀不懂的古詩。
可是，她也不能對不起爸爸媽媽為自己犧牲的一切。
一句道歉，張劍的臉色也瞬間好看了起來。
他拍拍女兒小小的肩膀，語氣變的欣慰且語重心長起來。
“好好好，爸爸就知道我的萌萌最乖了，萌萌這麼乖，爸爸媽媽就是犧牲的再多也值了。”
“我家萌萌，以後一定會成為爸爸媽媽的驕傲的。”
張劍這次的話中帶著對萌萌的肯定，甚至是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