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聲音帶著哭腔,手指卻堅定的指向了自己父親。
周老大腦袋嗡地一下空白,旋即臉色漲紅地嗬斥:“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盼兒被爸爸吼的傻住,愣愣站在原地壓根沒反應過來。
劉小荷手掌撐著地麵快速起身,來到盼兒麵前,對著她屁股啪啪給了兩巴掌:“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些什麼?”
盼兒被媽媽數落,好不委屈:“媽媽,你跟奶奶說是爸爸把東西送給彆人的,就不用被挨打了。”
被打屁股的盼兒淚眼汪汪的,仍舊不忘勸媽媽。
劉小荷見家裡人都已經產生了疑慮,生怕婆婆誤會,本來把奶粉送人就很不對了,還騙她,那不是等罪加一等嗎?
她急中生智:“盼兒,媽媽知道你心疼我,又被你爸爸吼了,但是你不能害怕媽媽被揍,就汙蔑你爸爸,你爸爸是非常愛你的,之後不許這樣了,福寶在床上沒人看著,都不知道有沒有醒,你去找福寶。”
盼兒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木木地看著媽媽。
媽媽為什麼要說她撒謊了,她明明沒有撒謊!
撒謊的人是爸爸媽媽。
“我沒有……”
她弱弱的辯駁。
“好了,媽媽不跟你計較,你去照顧福寶。”劉小荷推著她進屋。
坐在屋裡的盼兒腦子空茫茫的,好像都不太認識自己的媽媽了。
媽媽不是說做人要誠實嗎?
媽媽為什麼不誠實?
屋外,張秋月雙手抱臂,嘖了聲,“你們膽子是真的越來越大了,我今兒個也不管是誰把奶粉拿出去了,三天之內把這個奶粉拿回來,不然的話,後果自負!上工。”
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誤全家人的工時。
周老大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直到他媽都出門了,都沒有辦法把求饒說出口。
他是老大,隻要他犯錯了,肯定就是以最狠的懲罰對著他。
因為他是老大嘛,要殺雞儆猴。
隻有他被懲罰的夠狠,弟弟妹妹看著了也會更加的害怕媽媽。
所以從小到大他被打的數量比弟弟妹妹五個人加起來的都要多,都要狠。
但他承受了老大該承受的一切,卻得不到爸媽的認可,弟弟妹妹的尊重。
他在家,永遠沒有地位。
周老大頹敗的坐在地上。
走在前麵的張秋月,立即一個眼刀飛過來:“你是不要吃飯了嗎?還不上工。”
本來就損失了她兩塊錢,還想損失更多?
周老大應了聲,扶起劉小荷:“你在家好好照顧福寶,我先去上工了。”
“那奶粉……”劉小荷低聲問。
她感覺這次要是沒有把奶粉要回來的話,婆婆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因為以往一般受懲罰,婆婆當下打完就完事兒,這次延遲三天,怒火肯定蹭蹭蹭上漲,那他們後果可想而知。
“我再想想辦法。”周老大準備去找自己的同齡好友借點錢,先把這關過了再說。
他心底最優的借錢人選是,周老四。
雖說老四整天不著家,但他口袋裡永遠都有一兩塊錢,不管是他賭場老大給的還是爸媽給的,反正他就是全家除了他媽張秋月同誌之外,最有錢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