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埋頭處理雜草的張秋月也微微歎了口氣,將多餘的草丟到背後的籮筐裡,發現有蟲正在順著她的小腿往上爬,她用鐮刀挑開,一腳把蟲給踩死。
才來到新世界兩天,她已經被‘老媽子’這個身份同化了,一邊為改變周老大布局,一邊為劉小荷未來操心著。
果然人生就四個字:睜眼,受苦。
張秋月同誌決定,為了更好地犒勞自己,中午煮一份綠豆湯喝。
家裡有綠豆,但沒有冰糖,不過有紅糖,做紅糖綠豆湯,溫潤醇香的,也彆有一番滋味。
下工的銅鑼一敲響,張秋月麻溜兒把農具交了,還農具時,她不忘叮囑會計小姑娘:“你叫你爸早點給我安排好工作。”
會計小姑娘臉蛋氣鼓鼓的,跟豚鼠一樣:“你自己找他。”
張秋月:“行,回頭我上門找他。”
說完之後,張秋月回家煮綠豆粥!
周老四晃晃悠悠走過來,跟二大爺似的:“媽,你在做什麼?”
“煮紅糖綠豆湯,等煮好後再放到井裡冰一下,下午喊盼兒來給我們送一趟綠豆湯,在田裡乾活也能解解渴解解暑。”張秋月解釋著,又猛地抬頭盯向他:“我叫你上工了,你為什麼不上工?你老娘我都多大的人了,都在田裡要死要活的乾,結果你個臭小子在家裡休息,好意思麼你?”
“媽,不是我不願意乾的?我也很想乾的,但我現在身體情況不允許啊?”周老四指著自己臉上的傷。
張秋月嗬嗬笑:“活該。”
周老四假裝沒聽到,耐心解釋:“媽,你也知道的,我賭場老大是一個非常有本事的人,我跟著他混,混著混著我說不定就能有一份工作了,等我們家有一份工作了,隔壁大媽還敢嘲笑你?到時候就是你嘲笑她!”
張秋月眼眸微眯,她發覺家裡人有個很大的特點。
每個人都很害怕她,但又打從心眼裡把她當傻子。
好像她除了會發火之外,一無是處!
張秋月將柴火往灶膛裡一推,嗤笑了聲:“你賭場老大是負責坑人討債的,不是當廠長的,忽悠人也懂得高超點,說點現實的,就比如你跟我下地乾一年,我給你娶個媳婦,這才是真材實料!”
周老四被老娘噎住。
彆說。
她說的很有道理。
給他娶個媳婦這點,的確很誘人。
實現的概率也很高!
周老四有點心動,那他到底要不要繼續在賭場乾下去,對上他老娘那似笑非笑的眼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為了不丟臉,周老四再次開口:“憑借你兒子的臉蛋兒,媳婦兒分分鐘能娶,但我要求高,想找個好的,等我有一份工作了,指不定媳婦是城裡人,還是工人,那樣的話我就成了雙職工家庭,媽,你想想,家裡雙職工說出去那多麼氣派啊,到時候你絕對是全村最多人羨慕的人。”
他滔滔不絕的畫大餅。
張秋月死魚眼。
這忽悠人的功夫,騙騙原主就算了,騙她?
嗬嗬。
最近事兒多,等她再緩緩,遲早收拾這家夥!
張秋月起身撞開他去拿勺子:“滾犢子,彆給我瞎扯,要真有本事,把口袋裡的錢給老娘掏出來。”
周老四捂住口袋。
臉能丟,錢不能啊!
他也沒再叭叭叭跟老娘念叨,趕忙出門去了。
一出門就遇到了周老大。
周老四見大哥一臉怨氣,譏笑道:“還整天嘲笑我不像是個男人,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連奶粉不見了都要讓大嫂扛著,是不是等你以後殺人了,還要讓大嫂來坐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