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隊長又問:“老四呢?”
“不知道。”
周老四那癟犢子,自從上次不準他去養豬場之後就沒回過家,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黃大隊長:“你怎麼當媽的,怎麼兩個孩子在哪都不知道?”
張秋月被問火了,吼道:“彆什麼都找我,周智林不是活著嗎,你懂問他啊!孩子是我一個人生出來的嗎,他是死的嗎,你是眼瞎看不到嗎,不懂去養豬場找他嗎?!”
被她一吼,黃大隊長倒是老實了下來,拄著拐杖去找周智林了。
以往都是張秋月當家做主,好像什麼事情都習慣了找她。
周圍豎起耳朵偷聽的村民們,也紛紛覺得是這個理兒。
認真想來,不僅僅是張秋月家是這樣的狀態,其他大隊家裡也是,但凡是跟孩子相關的事情,就是找女方,但一旦孩子有了什麼榮譽或者有什麼優點,都是男方遺傳的好。
什麼狗屁東西。
雙搶大隊進入到全體成員緊張狀態,等到其他大隊收割機用完,再喊農機廠的工人幫忙運輸到紅旗大隊,就會開啟雙搶。
現在都在爭分奪秒的除草,曬穀場也被清洗了幾遍,禁止小孩隨便進去,還專門殺了兩頭豬,給全體成員補補體力,免得中途暈倒的太多。
張秋月就正在排隊去拿豬肉。
割肉的正好是黃大爺,他很想不按規章製度辦事,但眾目睽睽,隻能把一斤半豬肉遞給她。
拎著豬肉回家,張秋月喜滋滋,回家後就翻找自家的紅糖,“咱們家今兒個吃紅燒肉。”
全家都歡呼起來,張秋月做紅燒肉有一手,很快香味傳遍了整個院子,大家都紛紛撂下手中的東西跑到灶房那圍觀紅燒肉。
除了周老大。
周老大還在兢兢業業縫衣服,為了一塊錢,他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錢,先前捕魚的時候沒法賺到就算了,現在每天在地裡累得要死要活,回家還得縫衣服。
他每天早起縫衣服。
中午下工回家縫衣服。
下午下工回家服縫衣服。
他一個大男人,乾的是體力活,回家又得拿起細針一針針的縫,整個人都要割裂了。
撂下衣服周老大去找了“好兄弟”黃久林。
正去他家那條路上,就見到他和其他人正在聊天。
“黃久林,聽說你把一大袋的衣服丟給周老大做,他還真就答應了?”
黃久林笑:“他一個外鄉人,又要硬往我們兄弟團裡湊,不得付出一些,還有誰當他是兄弟啊,一個對自己老娘唯命是從的孬種,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得,笑死人了。”
“哈哈哈,不過他也是蠢,為了借一塊錢,竟然答應做那麼多的活。”
黃久林:“這算什麼,這次我好歹借了他一塊錢呢,先前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隻需要誇他兩句好話,說我們是好兄弟,他立馬屁顛屁顛的給我乾活。”
“是丟給他媳婦吧?”
黃久林:“嘿嘿,那可不嘛,你彆說,劉小荷長得漂亮,乖乖巧巧的,小小隻,跟個小白兔一樣,也不知道為啥眼瞎看中了周老大,指不定到時候真的跟他稱兄道弟了,為了討好我們,他還會拿他媳婦兒來給我們玩一玩。”
“他媳婦兒的確不錯,他妹妹更是乾乾淨淨的,那更有滋味兒啊。”
黃久林:“你喜歡他妹妹啊,等著,到時候我隨便哄一哄,這傻貨就會把妹妹捧上來,不是我吹,先前我很多衣服都是丟給周老大洗的,那劉小荷都不知道洗了我多少的衣服,嘿嘿嘿,說不定覺得我比他男人還要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