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大動了。
大家徹底傻眼了。
哎,不是,我們支持你當民兵隊隊長是同情分,但如果你要厚臉皮的去當大隊長,那我們真的就是會罵你不要臉了。
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啊,啥都敢要。
連黃大隊長念著想要當大隊長的名字時,來到周老大這裡都愣了愣:“你咋要當大隊長了?”
周老大反問:“我不能當大隊長嗎,我也是紅旗大隊的一員。”
黃大隊長見他還是那個刺頭,懶得管他,最好下麵的罵聲來的熱烈一些。
黃勇剛是和張秋月商量過的前民兵隊隊長,他站在周老大身側,低聲問:“待會兒我可是要拿你老娘的報紙替我自己宣傳的,你確定你要待在這兒?”
“今天大隊長的選拔,我爸媽都會選你,他們會實現他們的承諾,你也不用管我,我隻是想試試我能不能當上這個大隊長。”周老大說。
黃勇剛拍了拍他肩膀:“放寬心。”
“嗯。”
現場要當大隊長的人數高達十三位,每一個人都說的青筋暴起,恨不得讓所有人都把那一票投給自己,但這肯定是不可能的。
歡呼聲也有大有小。
歡呼聲最大的是黃勇剛,畢竟按照資曆來說,他當過民兵隊隊長,按照能耐來說,大家也相信他是一個比較正氣的人,又是本家人,選擇上麵也會更傾向於他。
最後一位演講的是周老大,他站在台上,反而沒有昨天晚上那樣的忐忑,想到爛熟於心的草稿,開口說道:“我知道,大家覺得我站上來就是被笑話的。”
大家瞬間笑起來。
算他有自知之明。
“原本在我媽相信我能當民兵隊隊長的時候,我已經非常激動了,覺得我跟這五個字沾上邊後,都恨不得把‘我真牛’刻在我自己腦門上,後來我家發生了一件事情,我媳婦兒回娘家了。”
大家聽著他說話,有點感興趣,也逐漸安靜下來,一個個都看向舞台的方向。
“我吧,原本覺得帶孩子多帶一件事兒,壓根不值一提,完全就是生活中順手的事情。”
“直到我自己給孩子洗衣服洗尿布,喂孩子,大半夜起來帶孩子,下地的時候又得背著孩子,這才覺得很麻煩很累,我記得我第一天就扛不住了。”
“從小到大,我對我媽的話是不敢反駁一個字的,就算是她叫我立馬去那河裡跳水溺死,我都不會猶豫一下子。”
大家嘴角露出一抹笑,覺得他說的再對不過,他真的從小到大都是張秋月跟屁蟲,張秋月說什麼做什麼。
“但就是那麼聽我媽話的一個人,帶我自己孩子半天都接受不了,我就覺得天底下的婦女同誌都很無奈,因為這是默認的規則。”
“所以我就想著能不能替婦女們解放一下,最起碼下地的時候不用背著背簍,我提議我們大隊辦一個幼兒園,主要負責幾個月大和到六歲的孩子,選拔出能照顧孩子的年輕人,而這其中我個人比較偏向於知青們。”
一群知青們蹭地眼睛亮了,他們糧食關係落在了紅旗大隊,是有一票選擇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