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處於悲傷當中的周大雪瞳孔劇烈顫抖，震驚的看著她爸：“爸……你，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呢？這怎麼可能？”
“那你為什麼一直去照顧彆人家的小孩，你男人的崗位是怎麼順利升上去的，臨時工的工作又是怎麼落在老二頭上的？”周智林問。
他語氣平和，但眼神犀利。
周大雪被他看著，總有種無處遁形感覺，“我……我沒有。”
“如果這是你們做的交易，那你應該好好對現在的小孩，整件事情中，最無辜的就是她，你的三個孩子有著廠長照顧，衣食無憂，你男人升職加薪，你報了你二哥的恩，但你卻嫌棄廠長給你的這個孩子，你有什麼資格嫌棄，你既然都做了這件事情，錯都錯了，那你就該彌補。孩子也不是你的工具。”
周大雪渾身發冷。
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像極了十惡不赦的壞人！
她徹底崩潰！
“這整件事情又不是我想做的，是肖祖根說如果我不把我的孩子給廠長，那他就會失去這份工作，我也不想的，但是他跪下來求我，還以死相逼，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除了他，我能依靠誰？”
“我隻能遵從他的話！”
“不然我能回家嗎？”
“我承認，我就是鬼迷心竅，覺得我們年輕還可以再生，答應了下來。”
“這一懷就是三胞胎，原本是說好了我們自己養，三胞胎怎麼能夠養活呢？給了廠長一家，反倒能讓他們過得更好。”
“廠長還給了一個臨時工的崗位，我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可以到此為止，但我看到過那三胞胎孩子？我真的做不到離開他們，我就想著好好照顧他們，我不是要虐待那個女孩子，我沒有！”
周大雪蹲下身大哭。
這個秘密一直壓在心底。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總感覺她做什麼都是錯！
周智林求證成功，沒有理會嚎啕大哭的周大雪。
誠然。
這件事情周大雪肯定是最無辜的。
她當時懷上孩子正是初為人母欣喜的時刻，在自己丈夫哀求的時候也會掙紮猶豫和反抗，但在自己丈夫的以死相逼和哭訴之下，就答應了這個離譜的要求。
周智林實在沒法理解。
假如不想生小孩，那就彆生。
生而不養。
比畜生還是畜生！
周智林拎著米麵回家，和以往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常。
張秋月晚上聽到他輾轉反側的聲音，起身問他：“你怎麼了？自從公社回來之後就不對勁，是有什麼事嗎，大雪這孩子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東西？”
她不是很懂產後抑鬱。
作為女性，她也沒有辦法很堂而皇之的去教訓周大雪，尤其是一個流產的女孩子，不然她也不會忍受那麼久外孫女一直待在家沒人理。
但是她又是真的很生氣。
沒有生孩子之前兩夫妻又非常著急想要生孩子好了，現在生了一個小孩了，兩夫妻都沒有來照顧親生女兒！
跟有病一樣。
周智林猶豫片刻。
坐起身把周大雪換孩子的事情告訴了張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