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雪和魏親剛對於宋威軍忽然到訪有不適感,周老四和周頌安一樣如此。
他身穿軍裝,自帶壓迫感,又是不苟言笑的人,跟他聊天都沒法說兩句。
周老四找了一邊的蠟燭點上,對麵坐著男人那粗狂的麵容在燈火映照下顯得有些朦朧,卻依舊掩不住他那冷冽氣息。
脫下大衣後,宋威軍穿著白襯衫,五官深刻立體,眉眼帶著幾分禁欲的冷感,往下拽的領口的道道傷疤,更是令人觸目驚心。
周老四眼眸微閃,翹著二郎腿問:“同誌,你住幾天啊?”
“三天。”
“成吧,你晚上打呼嚕嗎?”
“不打。”
“挺好,我們也不打。”
“不,你打呼嚕。”周頌安拆穿他四哥。
周老四嘖了聲,薅了一把周頌安頭發:“這是咱家,我們打不打呼嚕有什麼關係。”
周頌安定定的盯著他。
周老四收回手,又吊兒郎當的和宋威軍說:“我們家比較隨意,你也隨意。”
“嗯。”
宋威軍躺下。
周老四看他一點不客氣,想去把周小雪拽起來罵一頓,成天帶什麼人回家,看著就跟冰塊似的,一點都不討喜。
周頌安作為冰塊本身。
一開始有點畏懼宋威軍軍人身份,適應一會兒後,表情比宋威軍還要冷。
周老四:“……”
合著就我不正常唄?
三人依次躺下。
最終又是周老四起來吹蠟燭。
誰讓他是正常人呢。
宋威軍本以為會睡不踏實,但很快入眠,晚上還做了一個一言難儘的夢,他起床後坐在床上緩了半晌,從覺得自己這次回家要跟爸媽說可以相親了。
等他出門時,院子裡已經有人忙活起來了,周智林兢兢業業的鋸木頭,年底趕工啊。
他今年生意太好,每個時間段都是旺季。
“早。”宋威軍打了個招呼。
周智林輕輕頷首,埋頭乾活。
在他身側,是一根根被鋸開的木頭,整齊地堆放在一旁。
宋威軍對他挺好奇的,問道:“聽說你隻去過他們家一趟,短短時間內,發覺那麼多,你洞察力不錯。”
周智林同誌。
一位追柯南從小到死的人。
酷愛懸疑,人生中最大的消遣就是看各種稀奇古怪的按鍵,曾經央視某位知名撒主持人主持的《今日說法》,是他的下飯電視。
再加上記憶力好,自然遇到事情反應敏銳,周智林覺得很正常。
“還好。”
宋威軍一哽。
木屑紛飛,但為了更好的周智林聊天,宋威軍距離周智林很近:“你對於你女兒什麼看法?”
“原本失望,後來心疼。”
周智林怕她走歪路,但得知她差點死了,在派出所看她瑟瑟發抖的樣子,他又愧疚於自己沒有好好教養孩子。
吱吱吱的鋸木頭聲響起在小院裡,木屑隨著鋸條的來回移動而四處飛濺。
宋威軍看他雙手緊握著鋸柄認真乾活,總有種異樣感,明明他改和這個地方融為一體,周身氣派又不太尋常。
正思索間,張秋月也醒了。
“宋團長,早啊。”
“嬸子客氣了,叫我小宋就好。”
“小宋是吧,昨天真謝謝你救我閨女,今早嬸子給你露一手。”
張秋月今早想吃肉夾饃了。
她喜氣洋洋的,看不出絲毫女兒可能入獄的慌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