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時機如同天際的流星,稍縱即逝,一旦風起雲湧,反攻吳國,不過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事。此刻,慶忌與展獲並坐於緩緩行駛的馬車之中,穿梭於繁華的漆城街道,展獲閉目養神,似在沉思,而慶忌則悠然自得,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自由。突然,一陣輕風攜帶著莫名的觸感拂過他的左肩,慶忌猛然抬頭,目光如炬,雙腿已暗暗蓄力,準備隨時應對未知的變故。然而,映入眼簾的並非想象中的危機,而是樓上窗口探出的兩張青春洋溢的臉龐,尤其是那位掩口而笑的少女,粉麵含春,眉眼間仿佛藏著整個春天的溫柔,正是慶忌旅途中偶遇的佳人。慶忌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喜悅,他以一種近乎孩子氣的頑皮,伸出食中兩指,輕輕一抹唇邊,隨即向那少女輕輕一揚,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仿佛在說:“在這紛擾的世間,我願以這輕輕一吻,回應你無意的溫柔。”
樓上的任冰月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小鹿亂撞,麵頰緋紅,連忙羞澀地縮回了頭,心中卻如潮水般翻湧,難以平息。展獲適時睜開眼,捕捉到慶忌那微妙的手勢,故作不解地問道:“公子,可是有何急事?”慶忌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回答:“哦,不過是驅趕了一隻擾人的蒼蠅罷了。”展獲心中暗自揣摩,慶忌此行曲阜,表麵看似閒庭信步,實則每一步都暗藏玄機,與女子調笑之間,或許正是他布局天下的另一種方式。畢竟,真正的智者,總能在最不經意的瞬間,編織出最複雜的棋局。在古老的魯國邊緣,雲霧繚繞之中,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角落,那裡矗立著一座名為“碧瀾軒”的莊院,其主正是成碧夫人,一位以智慧與慈悲著稱的奇女子。她的領地與展大夫的封邑如同星辰與月亮,相互輝映,共同編織著一段段傳奇佳話。
當展獲,那位以深思熟慮著稱的智者,站在“碧瀾軒”前,對慶忌微微一笑時,他的話語中蘊含著無儘的深意與策略:“慶忌公子,您看這莊院,它不僅是我與成碧夫人深厚情誼的見證,更是我們共同籌劃未來的起點。試想,若公子能借此東風,揮師南下,成就伐吳霸業,那麼魯國與公子之間,豈非如同手足般緊密相連?我們不僅僅是利益上的盟友,更是誌同道合、共赴時艱的兄弟之邦。”
展獲的眼神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他繼續說道:“一旦慶忌公子成功取代闔閭,魯國將攜手新吳,共築一道堅實的防線,對抗北方虎視眈眈的齊國。這不僅是對魯國安全的加固,更是對天下格局的一次重大洗牌。而在這場變革中,魯國將因這份仁義與智慧並重的決策,贏得諸侯間的廣泛讚譽,聲望如日中天,成為真正的仁義之師。”
然而,慶忌的眉頭卻微微一皺,似乎在衡量這看似完美的計劃背後隱藏的風險與挑戰。展獲見狀,隻是輕輕一笑,話鋒一轉,邀請慶忌留居“碧瀾軒”:“公子,此間風光旖旎,何不借此機會,在碧瀾軒中稍作休憩,體驗一番魯國獨有的風情與文化?或許,在這寧靜的時光裡,您能找到那份決定未來走向的靈感與勇氣。”
與此同時,在另一片天地,“宛華居”內,任家大小姐任若惜正以一種複雜的情緒,與貼身侍女鄭盆兒對話。她的話語中既有對陽虎未能踐約的淡淡不滿,又有著對家族使命的堅定執著:“鄭盆兒,我知你心中為難,但此行肩負的是任家乃至整個氏族的命運。我雖以祭祖之名前往齊國,實則步步驚心,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陽虎大人的前程固然重要,但我的身家性命,以及任家的未來,更不容有失。”
任若惜輕輕舉起酒杯,眼神中閃爍著決絕:“三日之期,是我最後的等待。若陽虎大人仍未能現身,我便必須啟程,將個人安危置之度外,去完成那早已注定的使命。青羽與冰月,她們或許還在為瑣事歡笑,但我的心,早已如這酒般,濃烈而沉重。”
隨著任若惜的起身,一場關乎國家興亡、家族榮辱的棋局悄然鋪開,而“碧瀾軒”與“宛華居”,仿佛成了這龐大棋盤上的兩枚關鍵棋子,各自承載著不同的使命與夢想,向著未知的未來,緩緩前行。在那繁華喧囂的樓閣深處,任若惜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周遭的喧鬨與她內心的靜謐形成鮮明對比。她輕蹙柳眉,如同春日裡細雨拂過新綠的嫩葉,一抹不易察覺的慍色悄然爬上心頭。
正當鄭盆兒與他的精銳侍衛以江湖兒女般的灑脫告彆,言語間寒暄往複,如同晨曦中晶瑩的露珠,輕輕觸碰即碎。任冰月與青羽,兩位少女仿佛剛從夢中驚醒,匆忙間站起身,隻為捕捉那即將消逝的身影。然而,任若惜的背影,決絕而冷漠,如同秋風中最後一片落葉,不曾回頭,隻留下一串清脆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廳堂內回響,漸行漸遠。
鄭盆兒立於樓梯之巔,拱手作揖,笑容如春日暖陽,溫暖而虛假。隨著那“空空”的腳步聲逐漸淡出,直至被樓外駿馬的長嘶與急促的馬蹄聲所取代,他的笑容如同被秋風卷走的落葉,迅速冷卻,化為一抹不易察覺的寒霜。他側目望向身旁,那個偽裝成仆從的年輕人——楚才,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楚才,你我都心知肚明,三天,是我的極限。若欲有所行動,請務必在此期限內。三日之後,一切如鏡花水月,再難觸及。”
楚才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早已洞察一切:“鄭大人放心,三日之內,我等定會讓一切準備就緒。楚某這就傳信主上,確保不讓大人您為難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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