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根,銀條不多不少三兩整。
童舟在來大宋之前,開車去市裡采購時,在市區一家小金鋪,花7000塊錢買了十根。
不是找不到大店,而是大店的商品都有有水印,用起來不好解釋。
3兩白銀在大宋是個什麼水平呢?
太複雜的不需要大家計算,隻需要粗淺理解其購買力便好。
宋初之時將近5000軟妹幣,現在大概四千多,再過一二十年,就隻值3000塊錢左右。
所以如果你是個月薪1500的小協警,例行問個話,對方甩手塞給你4000塊。
就問一句,有幾個人能眼神不清澈?
這得是什麼樣的土豪,才能如此豪橫?
這捕頭明顯是個街麵上混得熟的老油條,瞬間明白該如何自處“原來是童員外當麵,失敬失敬!”
童舟是看過夢華錄的,所以琉球商人的說辭是沒問題的。
朝廷要求南洋商人去廣州市舶司專門通商,可是不能要求東邊幾國商人不遠幾千裡,繞道去廣州,再來跟宋人做生意。自打朝廷下禁令以後,錢塘這邊明麵上能活動的胡商,最多的就是琉球、東瀛和高麗商人。
“大人客氣,小民初來此地,日後還要仰仗大人關照。”
捕頭連忙躬身“童員外折煞小人,日後員外在這錢塘地界,但有所需,儘管差遣小人便是。”
捕頭可是人精,見麵就給3兩上好雪花白銀的大豪商,哪是他有資格裝大人的?
童舟見火候差不多,這才說起“大人,我這伴當也是見義勇為,見那些匪徒危及茶鋪店家安全,出手相救,下手亦有分寸,不曾傷人性命,當不觸犯大宋律令吧?”
“哪裡哪裡,員外說笑了。小人可不是要問責員外的伴當,隻是見員外不似本地人例行問詢而已。既已問明員外來此緣由,便不多打擾員外。小人尚有犯人需要看壓,這便告退了。”
“如此便好,小民也不便阻攔大人當差,他日再會。”
“是是是,再會再會。”捕頭連忙抱拳施禮,匆匆離開此處。
顧千帆和老賈全程看在眼裡,未發一言。
他們二人不同於堂倌兒。
常在外差遣,懂得小吏薪資微薄,靠這些孝敬過活才是常態,也並未鐵麵無私的多管閒事。
皇城司所轄都是謀逆造反之事,若是管起小吏受賄,可不就是多管閒事?
顧千帆走到童舟身邊抱拳“本官顧千帆,見過這位童公子。”
“童舟見過顧大人,不知大人哪裡高就?”童舟見顧千帆找上來,故作不知憋著壞,開口問起他出身。
一旁的老賈剛要上前分說,顧千帆卻不可能上當“公府當差,皆是為官家儘忠。公子伴當身手不凡,不知又是出自哪家哪派啊?”
既然沒有被官吏盤問,沒因此暴露身份。他又怎麼可能自己主動跳出來,說是皇城司的人。
“我二人自幼便在琉球長大,並不識得大宋的高門大派。修行的也都是自家武藝,大人不必過分猜度。”
顧千帆與他相見,隻想認識一番。他們皇城司爪牙遍布大宋天南地北,可不都是正編的司吏。
這童姓琉球男子,出手闊綽,家仆又實力非凡。他日再遇上,未必不能利用一二。至於剛才小小衝突,完全不看在他眼中。
想及此處顧千帆不免想多結個善緣。
“這掌櫃娘子剛剛對付歹徒時,躲刀的那一招,出自綠腰舞。就顧某所知,如今民間會此舞的,多半不是良家。童公子還要擦亮眼睛,莫要被勾欄出身的風塵女子,迷了心竅才好。”
剛才這童姓男子,因為美人衝冠一怒,想來是被那小娘美貌所吸引。他出言提醒,就算對方一意孤行,未來與這小娘有何交集,起碼顧某給他預先知曉小娘身份,不致上當受騙的機會。
無論如何,他得記本指揮使個好。
他這句話讓一旁收拾鋪中狼藉的孫三娘停下手上動作,擔心的看向趙盼兒。
趙盼兒更是直接破防“我是良籍,大人不得胡言。”
顧千帆看都不看她一眼,他既以指明,便是篤定她出身,顯然她經曆過什麼事,還良為民。不過顧千帆並不在意一個還良賤籍女子如何想法。
他越是不在意,越是搞得趙盼兒火大,看他相當不順眼。
童舟當然知道趙盼兒過往,而且應該比此時的顧千帆知道的更加清楚。
“小民多謝顧大人好意,隻是在童某看來,出身並不該作為評價一個人善惡是非的準繩。盼兒姑娘一看便是天下難尋的好女子。如何與她相處,童某自有分寸。”
“再說出身如何乃是命定,你、我、她,皆無改變之能力。但文才、武功、技藝、道德修養卻是我們可以通過自行努力得來。童某以為以此評人,而不是以誰是誰的兒女,是何出身評價他人更加客觀,顧大人以為如何?”
現代人尤其是龍國人,哪個不是自小被灌輸這樣的觀點?
童舟這一番話,自然說得情真意切。不止讓趙盼兒另眼相看,這世上竟然還有不以出身論人長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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