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這一場是咱們敗了。但是沒關係,那位手底下沒多少人,偌大的上海灘,他根本管理不過來的。這次咱們暫且收兵,改日再跟他做過一場就是。”
“是啊是啊,糧食沒能拿捏住他,下次就用煤油治一治他。若還不行,後麵再用煤炭、金融輪番招呼他!手段咱們不是有的是?”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這才是正確的做法。像這次如此大規模的投入,就有點被童先生的神仙手段勾起貪心,太上頭了。
“確實如此,我們真不必急於求成啊,三兩個月搞這麼一下。就算那位童先生次次都能躲過去又怎麼樣?上海灘的百姓,到時候還能接受他統治嗎?”
這就是大資本家的陰毒之所在。
他們不成為國家明麵上的管理者,趴在國家身體上瘋狂吸血,引發的一切惡劣後果,也全都跟他們無關一樣。
如果真按照這種形式搞,一般的當權者,還真玩不過他們,或多或少都要向他們妥協。
但宋先生是什麼人?
那是眼看著妹夫兵敗如山倒,臨危受命被調到大後方廣府省長位置上,希望他能打造一個堅固抗共大後方基地時。
都在堅持利用職務之便,壟斷糧食和燃煤市場,大炒金鈔,套購港彙,操縱廣府金融,並趁機把從政以來所掠奪的巨額財富轉到海外去的,極其‘精明’的人物。
麵對此時這種情況,他怎麼可能會收手及時止損呢?
宋先生痛喝道:“你們要當縮頭烏龜,我不管你!想退出就趕緊走,彆在我耳邊瞎嚷嚷!!但咱們可說好了,到時候我要是贏了,那戰利品可沒你們的分!”
幾個小家族臉上一陣難堪。
宋家家大業大,500萬銀元扔進去,仍然斷不掉現金流。這些家族到此為止的損失,不至於讓家族破產,但也十分肉疼。
再繼續下去,贏不了那真是要破產。
眾人見宋先生態度堅決,於是紛紛看向席董事。
在場這些家族裡邊,也隻有席家、潘家能跟宋家分庭抗禮。
等大家紛紛看向席董事,這才發現他竟在點頭讚同宋先生的觀點。
“諸位,你們說的方法很好,很實用。大清政府就是這麼被我們吃住的,國民政府的軍閥也都是如此被咱們拿捏。就連洋人在童先生出現以前,也基本要被咱們馴服。”
“但是。”
他話鋒一轉“各位千萬不要忽略了我們的這位新對手,可與以往那些對手,是截然不同的。”
“各家安排到市麵上散播消息的下人、族人,有幾個是活著回來的?”
這份定點清除能力,簡直秒殺洋人、軍閥和前清政府。
“以往依靠這些手段戰勝不了的對手,咱們還能從肉體上消滅他,麵對童先生這樣的招數,還能使出來嗎?”
“這一次不能逼他就範,大家真的以為還有下一次嗎?”
一連串問題,把大家問的啞口無言。
彆看這一次糧價之爭,童舟這邊已經殺了幾百人,但跟以往相比卻是最溫和的一次鬥爭。
因為這些人,完全不敢把商業鬥爭,上升到全麵鬥爭。童舟雖然殺了幾百人,這些大亨們,可沒敢痛下殺手。
這些卡車如果屬於國民政府,彆說跑四五天。三趟都跑不到,他們就敢直接乾成車毀人亡。
還能讓你安安全全的,給城裡百姓送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