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茶樓之上,江霆驍倚窗而立,看著白悠悠扭曲的五官,他捧腹大笑。
他的笑聲太誇張,白幽幽循聲望去。
見是熟人,她沒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看什麼看,沒見過啊!”
白悠悠感覺自己的牙酸的都快掉了,趕緊齜牙咧嘴嚼吧兩下,將嘴裡的山楂吞咽下肚。
江霆驍笑的更歡了,“我這有糕點,要不要過一下口?”
“不用。”
白悠悠不想理他,轉身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堵肉牆。
“咳咳咳咳”
不用看,隻聞聲便知是那個病懨懨的十七皇叔了。
他又似是要將肺都給咳出來的架勢,白悠悠真怕他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此香消玉殞。
“你沒事吧?”
陸懷真搖了搖頭,隻是視線落在自己的腳麵上。
白悠悠垂眸,看著他白色鞋麵之上,烏漆嘛黑的一個腳印,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呃,不好意思啊。”
“無礙。”
陸懷真將腳往回縮了縮,隱在大氅之下。
他目光在白悠悠身上打量了一遍,忍著笑:“怎的搞得這般狼狽?”
“不小心摔了一跤。”
白悠悠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嗬嗬一笑,落落大方。
陸懷真捂著嘴咳嗽了兩聲,語氣誠懇道:“人言可畏,你這般樣子若是叫人知曉,怕是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白悠悠微怔。
以前自由慣了,忘了這裡是天子一怒,伏屍百萬的封建王朝。
不管哪個世界,詆毀一個女子都太容易了,隻需說她不正經,然後添加油醋的編造她的生活,旁人不會管是不是真的,隻會跟著一起去詆毀她。
他們隻在意世俗的眼光,卻不在意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義。
“多謝提醒。”
白悠悠由衷感謝,但是她現在又沒辦法解決眼下之事。
陸懷真看出她的窘迫,提議道:“我的馬車在那,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有我給你作證,旁人不敢多言。”
“如此,就麻煩了。”
白悠悠隻猶疑一瞬便答應下來。
造謠沒有成本,卻足以毀掉一個人,她不想因著她讓陸氏承擔彆人的謾罵與嘲諷。
陸懷真抬腳先走一步,白悠悠抱著那些字畫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大半張臉都埋在那堆字畫裡。
茶樓上,雙手環胸,倚在窗邊看好戲的江霆驍見陸懷真和白悠悠兩人一起離開,立時一愣。
“誒,你們乾嘛去呢?”
他飛快下樓,趕緊騎上自己的寶駒追了過去。
白悠悠抱著那些字畫坐在馬車內,心中詫異。
外表樸實無華,看不出絲毫奢侈的馬車,內裡倒是暗藏乾坤。
不說車內裝飾精致華麗,單馬車內那塊足有玉盤大的鈾岩玉就價值連城。
果然,這皇室之人,哪怕手中無權,也是個富貴的。
陸懷真瞧她一直抱著那些東西,不由有些好奇,“白四小姐也懂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