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了一句,他安然地閉了眼,繼續假寐。
暮色暗淡,殘陽西落。
白悠悠揣著一兜銀票,鬼鬼祟祟回了府。
去到芳菲苑時,白燕朗也在,此刻他極好心情地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悠悠回來啦。”
看見白悠悠,他還笑吟吟的喊了一聲。
這是遇到什麼好事了?
白悠悠目光看向一旁心情也甚好的陸氏,“娘,發生什麼事了?”
下午為了躲避永安侯府的人,她與陸懷真東躲西藏折騰到現在才將那些人甩開。
現在筋疲力儘,隻想好好躺下歇會。
要不是怕陸氏擔心,她這會直接回自己的房間悶頭大睡。
陸氏放下手裡的剪刀,笑著道:“今兒下午,永安侯將你哥的那張欠條送還回來了,說是手下人自作主張,他也是才知曉這件事,還特意備了禮親自上門致歉呢。”
“他這麼說的?”
白悠悠愣了一下。
今兒下午她還在老張賭坊,那永安侯莫不是看自己簽了借條,以為勝券在握,就將白洛川那張明顯有貓膩的借條還回來了吧?
呃
那他大概是要氣死了。
想象永安侯與太子暴跳如雷的模樣,白悠悠忍不住有點想笑。
什麼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大概就是這般。
“嗯,你大伯讓管家傳的話。”
陸氏傻乎乎地道:“我就說嘛,這都是高門大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哪裡能做出這種事來呢,原來都是一場誤會。”
誤會?
哪有什麼誤會,也就陸氏這個單純的人才會相信他的話。
白悠悠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永安侯會讓陳管事與白慕辰簽那份契約了,為的就是東窗事發時,他們可以將自己乾淨地摘出去。
“欠條呢?”
陸氏朝著白燕朗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大伯給你爹了。”
“你問欠條作何,這東西我有用,你就彆打主意了。”
白燕朗本來還好心情,現在被白悠悠這麼一問,心中馬上警惕起來。
“一張欠條而已,永安侯都還回來了,你留著當念想呢?”
陸氏不解,氣哼哼地白了他一眼。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怕白悠悠繼續糾纏,白燕朗趕緊甩袖溜之大吉。
陸氏瞧他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罵道:“毛病,一張作廢的欠條也當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