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確定線索在土坡還是途中,他走得極慢,一千五百米的路,他走了近一個小時才走了一半。
這時,蔣月強快步從後麵追上:“頭兒,我們問過了,這十年裡都沒發生過大事,死者一家也沒在這裡跟人有過衝突。
頭兒,我們是不是又搞錯了方向?”
鮑鈞微怔:“汪華建呢?”
“他還在問,但他讓我先來告訴你,看是不是該換個方向查,或者那些人骨隻是凶手故布疑陣?”
鮑鈞搖搖頭:“不可能,這裡麵肯定有含義。
你現在回去,繼續問,十年沒有就問二十年,三十年。”
“這……是!”雖然心中存疑,蔣月強還是轉身返回。
也許是因為鮑鈞的眼神極具感染力,蔣月強這一刻竟意外地覺得,自己似乎真能問出點什麼來。
蔣月強走後,鮑鈞繼續搜查,直到山腳下,仍未發現任何遺留的線索。
當然,他在這裡尋找,也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畢竟八年時間,這裡的田地不知翻了多少次,即便有線索也可能早已深埋地下了。
站在山腳底下,鮑鈞望著眼前那座二十多米高的小山包,深深吐了口氣:“這兒就是唯一值得一探的地方了,希望我這趟沒白跑。”
說罷,他邁步向山上行去。
這座山是個荒山,全身都是沙石構成,山包上覆蓋滿了樹木和荊棘。
從這些植物的茂密程度來看,這座荒山至少有二十年沒人類涉足過了,整座山連條小路都找不到。
麵對這種情景,鮑鈞隻好折下一根粗樹枝,重新開道,一步步往山頂爬。
但這山範圍不小,加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荊棘和樹木,他每次最多隻能勘探大約五米寬的範圍。
要想把整個山包徹底查一遍,光靠他一個人,沒個一個星期恐怕下不來。
來回走了五六趟一無所獲的鮑鈞,又回到山腳下,撥通了特勤隊的電話:“叫宮家梅他們幾個全過來。”
“是!”對方應聲後掛了電話。
時間轉瞬即逝,又過去了一個小時,鮑鈞已是第三次從山包下來,他已經探查了一千多平方米的麵積,卻仍舊一無所獲。
正當他打算等著宮家梅他們到來時,汪華建和蔣月強直接開車過來,蔣月強連等汪華建停車都不等,猛地從車上跳下來,飛奔至鮑鈞麵前,說道:“頭兒,有發現。”
鮑鈞渾身一緊,猛地看向蔣月強:“說!”
蔣月強深吸一口氣,這才開口:“根據我們的調查,二十五年前的夏天,就在這裡,有個流浪的小女孩被一隻狗咬死了,那隻狗正是死者家中養的土狗。
不過那個小女孩經過警方調查,是從外地逃過來的,而且沒有戶籍信息,所以當年這事就草草結案了。
畢竟找不到賠償對象,女孩也是被狗咬死的。
對了,那小女孩就被埋在了這座山坡上,從此以後,這山坡就再沒人來過了。”
講到這裡,蔣月強一臉好奇地撓了撓頭,疑惑地問:“頭兒,當年調查得很清楚了,小女孩沒有戶籍信息,還是被人口販賣的,她應該沒有親人朋友吧?
再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小女孩有家人,也應該早就放棄尋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