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死牢內,靳雨書手持長劍,來到靳巡麵前,看著眼前闊彆已久的親弟弟,眼中滿是薄涼的寒意。
“為什麼要誣陷奕兒?”
“父王想要他取代我為太子。”靳巡低著頭,語氣中滿是低沉,“我是為了自保。”
“你放屁!”
靳雨書氣急敗壞,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我含辛茹苦養育了十六年的兒子,他是什麼秉性,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他對太子之位根本就無半分念想,你為何心胸狹隘容他不下,你可彆忘了,他是你的親外甥!”
靳巡嘴角微微上揚,嗓子中發出森然的笑聲,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姐姐說道:“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父王當年對你的愧疚,如今都彌補在了你兒子身上,他想要立他為太子,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看著眼前已經瘋魔的靳巡,靳雨書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出言反駁道:“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我們一家人根本不會重新出現在帝都,而且,我告訴你,奕兒,根本就沒有對太子之位,有半分念想!”
“如果有呢?”
“如果沒有呢?”
靳雨書美眸暗暗散發著寒光,手中的長劍已經抵在靳巡的脖頸上:“如果我的兒子真的對太子之位有所覬覦,我會親自押他到此,並且在父王麵前替你恕罪,我們一家人永生永世,不會再踏足帝都!”
與此同時,得到於雨消息的靳雨清此時也已經趕到了這裡。
“雨兒,裡麵現在是什麼狀況?”
於雨出聲回答道:“看娘的樣子,好像是要殺了舅舅。師傅,這可怎麼辦?”
靳雨書雖然平日裡彪悍,但心思細膩,更是護短,自己含辛茹苦養育了十六年的兒子被冤枉,她心中怎會不憤怒,出手殺掉靳巡,也未嘗不會發生。
“傾月呢?”
“去找哥哥了。”
靳雨清秀眉微蹙,思慮片刻對於雨吩咐道:“雨兒,我進去看看,你守在這裡,千萬不能讓任何人進來,明白嗎?”
“明白。”
進入死牢內,靳雨清一眼便看到靳雨書將長劍架在自己二哥的脖子上,連忙上前阻止。
“大姐!”
看到靳雨清的到來,靳雨書反而有些意外,問道:“雨清,你怎麼過來了。”
“我聽說你手持長劍,前去養心殿,逼迫父王將二哥交給你,所以,我擔心二哥,便立刻趕過來了!”
靳雨書聽到這些話,忍不住冷哼一聲,劍鋒一劃,竟在靳巡脖頸處留下一道細小的血線:“他,為了那個所謂的,太子之位,居然連自己的親外甥都敢誣陷,靳巡啊靳巡,你的權欲,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了!”
靳雨清看著這一幕,原本那顆萬年寒冰的心也被觸動著,美眸中竟然流出兩行清淚:“姐姐,您就饒恕二哥這一次吧,不為彆的,想想母後,姐姐!”
提及母後,靳雨書也濕了眼眶,那是在鳳鸞宮內,當時靳雨書不過十七歲,自己母親的體溫在自己體內逐漸消散,那還有當時隻有六歲的弟弟與剛剛出生不久的妹妹。
“雨書,你是姐姐……你答應母後,一定……一定要照顧好弟弟妹妹……”
這是自己母後唯一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句話,在說完這句話後,便殯天而去。
錚~!
靳雨書手中一鬆,長劍掉在地上,而在長劍之上,滾珠大小的眼淚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