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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香味來自雞血迷。
能夠不知不覺刺激人的情緒,讓人變得激動好鬥,無法控製自己,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配藥迷人是拍花子的看家本事。
但也就這點本事了。
我隻當沒聞到這股味道,點了根煙,架到壓著腳印紙的酒杯上,道:“壓命論理,先講的是一個公道,沒有那個底氣膽量,就彆接這茬兒,再鬥一鬥也就是了。不能明麵拿著壓命論理當牌子,私底下搞些見不得亮的黑子事兒。這事不講明白,這個理也沒有必要論。老幾位都是金城本地的前輩,既然承了這個請亮了麵子,不能當老咕眼。彭先生,亮一道吧。”
彭先生板著臉道:“老頭子我在金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算老幾,一句話就想讓我請仙上身?”
我哈地笑了出來,“連春典都聽不懂,你這頭臉有的也有限。”
我進屋說的那句話,在場的壓根就有聽沒有懂。
沒有春典傳承,就不是正途出身,多半是跟行家學了一兩手顯技的本事,就出來招搖撞騙。
這種人算不上真正的術士,強行擠進來,為的是自抬身份。
這就跟花錢蹭權貴人物的酒會是一個道理。
酒會請的是大佬,我去了,那我也是大佬。
混江湖的,沒的吹成有的,一分吹成十分,那都是基操。
千麵胡這種拍花子出身,聲名狼藉,就算誠心要公請論理,也請不來什麼像樣的圈內人士,更何況這隻是他的緩兵之計。
進門一句話,我就試出來,這幫子都是水貨!
但越是水貨,越要臉麵,因為底子虛,全靠那層臉麵撐著呢,要是被戳破了,可就裡子麵子全都要丟乾淨了。
“你特麼的放屁!”彭先生大怒,拍著桌子叫喊,“我彭念祖在金城道上混了一輩子,哪個不敬我三分,你算個什麼玩意,敢在我麵前放肆,信不信我現在就招仙弄死你!”
“老彭,彆生氣啊,跟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犯不著。”
“彭先生,消消火,這小子是故意的,想借著咱們老幾位的臉麵揚名呢。”
“這種愣頭腦子年年都有出來蹦躂的。”
“姓周的,趕緊給彭先生認錯賠禮,不然有你好看的。”
邊上老幾位紛紛開口,有勸彭先生莫生氣的,也有讓我趕緊賠禮的。
禿頂老頭沒吱聲,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我笑了笑,道:“彭先生不用生氣,你不想請仙,那我請好了。”
說完,拿起架在酒杯上的煙卷輕輕彈了一下。
煙灰落入酒杯,呼啦一下引起一叢藍幽幽的火苗,更崩起一篷火星。
這火星飛在空中,飄飄揚揚散開,一點化兩點,兩點變四點,眨眼工夫,滿天都是點點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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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連續聲響,所有人麵前的酒杯都燃起了藍色火苗。
包間中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
隻剩下幽幽藍光閃動,映得每個人的臉色都透出一股子陰森味道。
我舉起麵前酒杯,將酒灑到地上。
藍色火苗順著地麵酒水四處流淌。
“此酒非凡酒,九天落聖水,敬得無常爺,讓我三分道,且拘遊魂來,口律敕令急!”
咣當一聲大響,包間窗戶大開,陰冷狂風呼嘯灌入。
一個白森森的模糊身影緩緩現在窗前。
包間中陰氣大作,森寒刺骨。
桌邊的老幾位嚇得不輕,尤其是靠窗坐著那兩個,嗷一家夥跳起來,躲得老遠,什麼高人氣質都顧不上了。
禿頂老頭臉更是白得嚇人。
“誰來問?”
我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敢吭,不由一笑,直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