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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姐說,人生處處是意外,有驚嚇,有驚喜,算無遺策什麼的,都是吹牛逼,真正能做到隨機應變,順勢而為,就已經是相當了不起了。
原本收何強兵做門下是另有打算,卻沒想到他居然也能給我帶來一次小小的驚喜。
把何強兵順理成章地安排到法林寺,可以一石三鳥,省去很多額外的功夫,接下來的謀劃也能更順理成章。
何強兵收拾了碗筷,興衝衝地走了。
可沒大會兒,他又跑回來了,手裡拎著個袋子,身後還跟著陶大年。
老頭一大把年紀,累得氣兒都快喘不上來了。
“周先生,我姐情況不太好,我媽打電話過來,說是想請你去給看看。”
何強兵進屋,劈頭就冒出這麼一句,滿頭的汗水都顧不上擦一下。
“出什麼事了?”
“我媽也沒說清楚,就說趕緊請你過去。”
“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了。”何強兵連忙掏出個信封,雙手遞給我,“這是出門費。”
跟著又把袋子裡的東西掏出來,一樣樣放到桌上。
酒肉水果六樣,看起來都是在街上剛買的,新切的豬頭肉還在冒著熱乎氣兒。
我點了點頭,沒有動地方。
出門問診,三禮六品不能少。
還差一禮,我不能立刻就應。
陶大年也趕上來了,進門扶著門框倒了好幾口氣,才斷斷續續地說:“按輩分算,何家姑娘算是我侄外孫女,我這個老頭子請周先生出門問診。”
“好,出門吧。”
我這才正式應了,穿上外衣,拎了提包,由何強兵和陶大年領路,出門問診。
何芳兵是科技大學的學生。
但她現在沒在科技大學,而是在隔壁醫學院的附屬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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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間病房隻住了她一個人,包玉芹正坐在床邊抹眼淚,看到我過來,她趕忙起身迎上來。
“周先生,麻煩您跑一趟,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學校怕再出事,說什麼也不讓我帶她出去。”
“不急,我先看看情況。”
我已經注意到何芳兵的狀態了。
她靠坐在床頭,麵無表情,眼神呆滯,直勾勾地看著前方,仿佛個沒有生命的木偶。
依舊老程序,摸脈捏指看掌。
脈指正常,倒是手掌心有四條若隱若現的淡淡紅線,其中一條隻有其它三條一半長。
一套看下來,我心裡有了底,不急著處置,先問包玉芹,“老嬸兒,她是怎麼變成這樣兒的?”
包玉芹道:“學校也沒個實嗑,就說在醫學院的實驗樓裡發現了她的時候,就這樣了,彆的什麼都沒說,檢查做了全套,都是學校給掏錢,可什麼都沒查出來。我尋思著可能不是正經病,所以就請您過來給瞧瞧。她這是不是丟魂了?我怎麼叫她,她都不應,可讓她乾什麼,她還就能乾什麼。”
我問:“當時除了她,還有幾個人在現場,是不是都變成這樣了?”
包玉芹道:“不知道,學校說就在現場發現了我姑娘。周先生,您說當時現場還有人?那是不是有人害我姑娘嗎?學校是在包庇那幾個家夥吧,特麼的我跟這幫黑心爛肺的王八玩意沒完,我就這麼一個姑娘啊,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他們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