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敲門聲旋即響起。
我稍等了幾秒鐘才起身開門。
門口站著一隻人立而起的黃皮子,嘴上叼著個小皮包,一見我開門,就把皮包放到門口地上,合著前爪,向我連拜了三拜,然後就趴在地上不動彈了。
我輕輕踢了它一腳。
冰冷僵硬。
卻是已經死透了。
我往四周看了看,沒見到彆的異常,轉身進屋先給窗上的香爐換了三炷綠香,又找出口罩手套戴好,這才把黃皮子和皮包都拎進屋裡放到地上,也不急著處置,而是接著碾藥,碾完藥開始晚課,寫字練拳,收拾上床睡覺。
睡了一會兒,又聽到沙沙腳步聲響,然後是敲門。
還是一隻黃皮子,嘴裡依舊叼著個小皮包,開門就磕頭,磕完頭就不動。
我如法炮製,拎進診室放著。
這一宿折騰了七回。
最後一隻除了叼了個皮包外,還奉上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馮娟正踮起腳,仰頭親在我的臉上。
照片的背麵寫著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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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避三丈,見麵不點破,今日參七星,他年待福壽。”
我收起照片,回屋繼續睡覺。
這回安安靜靜地睡到淩晨四點鐘,照常起床練氣站樁,完成早課,再進診室,地上擺的那一溜黃皮子已經出現了明顯的腐爛。
這說明,它們來之前,其實就已經死了。
七屍祝壽!
既是講情,也是威脅。
識趣受了禮,祝你長命百歲,福壽延長。
受了禮不識趣,那就要祝你早日往生轉世了。
依舊打開皮包。
每個皮包裡都是一根金條。
看樣式印跡,還是民國年間的老物件。
真是好大的手筆。
怪不得能搞出骨灰選靈這種事情來。
這事在預料之中,倒是隔了這麼多天,才有動作,還真是能沉得住氣。
我把金條收了,黃鼠狼屍體拎到後院挖坑埋了,轉回診室,把那木偶引物從香爐裡拿出來。
木偶的雙腳在針和香灰的作用下,已經出現了明顯的凹陷痕跡。
我拔出插著的細針,用清水洗淨香灰,拿黃裱紙把木偶形狀拓印下來,圍著這拓印痕跡畫上符架,就在拓印痕跡上連寫七個風字,然後把黃裱紙疊成圓形,深埋在香爐內。
完成這道手續之後,我找了個根細繩,把木偶掛在診室房簷底下。
壽禮收了,就得給人個交待。
當初鎮魘的名義是為了對付千麵胡,如今千麵胡已經死了,拍花幫也徹底覆滅,人家也是把禮數做足,我沒有再繼續深究下去的理由。
江湖人說江湖事,隻問是非,不問善惡。
隻是這鎮魘引物給他們,能不能破解,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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