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突然停止了穿衣的動作,就那麼提著剛套到腿根的內褲,轉身看著我,眼睛閃亮,“櫻桃還沒有大名,你給她起一個吧。”
起了名就會有牽扯。
不能起這個名字。
我看著馮娟,沒有說話。
馮娟眼裡的光亮慢慢熄滅了。
她默默轉回身,接著穿衣服。
我問:“生辰呢?沒有生辰怎麼起名?”
馮娟猛地轉身看著我,眼裡有喜色,可淚水卻止不住地流,哽咽著說:“1994年11月15號,晚上7點26分,她爸姓喬。”
“甲戌年,乙亥月,乙巳日,丙戌時……比劫,比肩,日主,傷官……命局顯弱……”我掐著指節算了一會兒,“叫喬歌淩吧,歌聲的歌,淩雲的淩。”
我下床拿出黃裱紙,提筆把這個名字寫下來,疊成三全一品印,又從櫃裡取出個鼓鼓囊囊的皮包,將名紙和皮包一起交給馮娟。
包裡裝的是當初郎正生賠我的錢和那個房證。
“這個名字起了,我們的緣分就沒有儘。”我說,“這個給你拿著,錢給櫻桃,房證收好,以後會有人找你去取。我給你的木劍你仔細收好,以後喬歌淩長大遇到什麼解不了的難處,讓她拿著去木磨山的高天觀求助。”
錢給櫻桃,木劍給喬歌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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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必須得說清楚。
起名是為了安撫馮娟的情緒。
可起了名,我就跟這個名字有牽扯。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把一年後的退路留在馮娟這裡,作為交換給喬歌淩留個承諾,讓高天觀來替我還,如此一來既可以把這個牽扯固定下來,又可以擺脫其中束縛。
馮娟走了。
走的時候,沒有怨恨,隻有一身輕鬆。
她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軌跡,跟周成的交集隻不過是短短一瞬,從此以後再不相乾了。
一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好在也沒人來問診。
中午飯照舊是包玉芹送過來的。
雖然早晚飯不用她管了,可她卻依舊不肯放棄做午飯的權力,而且每天花樣翻新地做,生怕我吃不好。
等我吃完飯,她收拾碗筷的時候,就嘟囔了幾句一對兒女的事情。
兒子在法林寺呆得福了,既不給她打電話,也不回來看;女兒跟教授出門都這麼多天了,一點信兒都沒有,也不知道打電話回來報個平安,她不知道造了什麼孽,生出這麼一對不省心的玩意,然後又問我能不能給算算女兒是不是平安。
其實何芳兵離開,總共也沒有幾天。
不過包玉芹這個當媽的心情倒可以理解。
我就告訴她,命越算越薄,本來不一定的事情,一旦算了,反倒會定下來,未必是好事。
包玉芹立馬就不提算命的事情了。
吃過午飯,我哪也沒去,卻也沒有再看書,而是躺在躺椅上,打開電視看新聞。
一張一弛才是正道,經世大文也不能一直看,間中也得關心點彆的。
黃玄然教我多讀書,趙開來讓我多看新聞,邵老頭則給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讀了書後,再從不同的角度來看新聞,或許不能像邵老頭那樣一針見血,但終究會有不同的收獲。
新聞,也是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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