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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院內,先點三炷香,插在牆角下方,然後用黃裱紙撕了個紙人,頭畫眉眼背寫咒。
這眉眼就是那晚被我捉住的小鬼降的眉眼,咒就是寫在它背上的咒語發。
寫畫完畢,點了那偽裝成攝像的降頭師的一點存血,往地上一放,紙人撒腿便跑。
我也不急,稍待了片刻,這才循著蹤跡追過去。
雖然是降頭師的法場,但這寺廟內極為乾淨整潔,不見蛇鼠蚊蟻。
這是養降頭的典型特征。
所謂鼠狐不露處必有虎狼在。
降頭中的藥降本身就是毒蟲之王,所在地位置就是它的領地,不容任何蟲屬侵犯。
紙人停在了一間矮木屋窗下,正滑稽地向上蹦跳不停。
天還沒有完全黑,不方便掛窗偷窺。
我潛到窗下,捏住紙人,自窗下角探頭向房內瞧去。
那個偽裝成攝像的降頭師正跪在屋地中央,向著前方的法壇叩拜。
養降需起壇供奉,四時節令不能缺短,否則降頭就會反噬。
同樣的,降頭離著法壇越近,力量也就越強。
從我打聽來的消息顯示,甘達大法師為人謹慎,幾乎從不離開自家老窩。
而術士鬥法,最蠢的就是直接上門,在對方的道場動手。
鬥法三要失其二,先輸一半。
術士鬥法必有一死。
輸一半,就等於全輸。
既然如此,動手之前就必須往裡填人命。
要麼用足夠的人命消耗乾他的力量,要麼靠人堆硬把他趕出老窩,如此方能抵消他的主場優勢。
這也是鬥法的手段。
當麵鑼對麵鼓的施術爭生死,其實已經是鬥法的最後一步。
我一探頭偷瞧,那降頭師立刻有感覺,扭頭往窗口方向瞧過來。
但他再做不了任何動作。
金城時,我就已經給他下了迷神種念的手段。
我往左右瞧了瞧,確認四下無人,翻窗進屋,蹲到牆角,悄聲問:“甘達大法師獎賞你了嗎?”
那降頭師道:“獎了我血祭小鬼的法子。”
我又問:“甘達大法師看了錄像怎麼說?”
那降頭師回答:“跟魏解的手段有些差彆,但應該是真術,惠念恩確實懂劫壽續命。”
我問:“甘達大法師準備接受惠念恩取代魏解嗎?”
那降頭師道:“甘達大法師原本有些意動,可惠念恩派了魏解門下叫張美娟的上門,獅子大開口,想把整個買賣都拿去,甘達大法師自然是不甘心,準備跟他鬥一鬥。”
我問:“甘達大法師有信心鬥得過惠念恩?”
那降頭師說:“惠念恩要先給蕭在藩施術固壽,得一個月後才能過來,甘達大法師已經向全國的大降頭師發出邀請,準備等惠念恩到了泰國,合力伏擊他。”
我問:“甘達大法師許了什麼好處給他們?”
那降頭師道:“隻要肯來的,每人一百萬美元,獲勝後再給兩百萬美元,要是不幸在鬥法中戰死,除了給錢之外,家人後代由甘達大法師照應。”
我問:“有多少人願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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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降頭師道:“現在已經有三十多人答應來了,全國能算得上高手的降頭師統共也就百多人,剩下的也隻是沒有回信,沒人明確拒絕。”
我問:“甘達大法師聚了這麼多高手,準備怎麼對付惠念恩?”
那降頭師道:“甘達大法師,準備聚集眾人之力,請出老祖鬼靈降。老祖鬼靈威力無窮,能夠吞噬神佛。”
我問:“一個鬼降能吞噬神佛?”
那降頭師道:“老祖鬼靈已經奉養了三百年,定期用人血肉供奉,又吞噬人牲的鬼魂,凶厲無比,能夠白日顯化法身,當年緬甸阿難尊寺助緬軍入侵清萊,就是當時的大法師請了老祖鬼靈出來,將阿難尊寺的佛爺全數吞噬,助政府軍打退了緬軍。”
我問:“這老祖鬼靈降在什麼地方奉養?”
那降頭師道:“就在這羅睺主殿下麵的地穴裡,入口在羅睺像腳下,平時隻有舉行儀式供奉的時候才會打開,每次打開都會驚醒老祖鬼靈,必須有足夠的犧牲才能安撫他的憤怒。”
我問:“甘達大法師能驅使這老祖鬼靈降嗎?”
那降頭師說:“老祖鬼靈威力已經近於佛陀,沒有降頭師可以單獨驅使,但甘達大法師掌握著開啟的秘咒,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打開地穴放出老祖鬼靈降擊殺敵人,隻不過想要再把老祖鬼靈收回地穴,就必須得供奉他自己的血肉才行。”
我問:“甘達大法師不會劫壽續命的法門,擊殺了惠念恩,手頭這生意也把不住吧。”
那降頭師說:“甘達大法師聽說地仙府的真人懂這法術,正在尋人聯絡,想把這生意同地仙府分享。”
我問:“甘達大法師有聯係地仙府真人的法子?”
那降頭師說:“去年甘達大法師與黑佛爺為了爭奪雪花汗在泰國通道鬥過一場,本來已經大獲全勝,地仙府的真人突然現身幫助黑佛爺,不過他們也沒為難甘達大法師,隻讓雙方依舊管著原來的道通,不許再起紛爭。當時那位真人給甘達大法師留了個聯絡方法。”
我問:“魏解知道這事嗎?”
那降頭師道:“雪花汗的生意跟魏解無關,甘達大法師沒告訴他。”
我問:“怎麼能聯絡地仙府真人?”
那降頭師道:“隻有甘達大法師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