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殤立馬放空心思,眼觀鼻鼻觀口。
鴨舌帽男人沒能窺探出秦殤的心思,這才皺著眉頭收回視線;
“這個副本的規則,還沒講清楚,你們應該都是老玩家吧?聽說我們中混進了一個殺人犯,這家夥八成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可以率先協力將那個殺人犯揪出來。”
“順便提一嘴,四年前126號的墜樓案和今年51號的青山街殺人案,都是我報道的,你們要是想要順利通關這個副本,最好以我馬首是瞻,因為我……是最清楚犯罪嫌疑人體貌特征的!”
說這話的時候,那名男人又是推了推鴨舌帽,露出了一雙三角眼。
眼神淡漠讀不出情緒,不過秦殤在看到對方麵容的瞬間,卻是臉色大變。
是他!?
他怎麼也成為了神路玩家?
他心臟就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一股濃烈的恨意在眼底一閃而逝。
無數記憶碎片翻湧而來。
母親李悠薇去世的時候,留下了一封遺書結果被一個記者被曝光了出去。
這才導致秦殤在母親去世之後,甚至都來不及安安穩穩的處理母親後事,便是頃刻間承受著巨大的網絡暴力。
無數人落井下石,揚言秦殤是個怪胎,就是他逼迫母親擼網貸供自己上學,是他害得母親經濟困難緊張,不得不加入顱骨組織被殺豬盤騙的一乾二淨,間接促成了母親的死亡。
那時候秦殤百口莫辯。
他自己承受著這種口誅筆伐還好,畢竟人活著還是要往前看,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可是母親不一樣,母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市井小民,沒那麼多遠大的抱負也沒那麼多理想,按理來說,按照秦殤在學校內利用課餘時間乾代練賺的錢,完全是足以自給自足的。
所以他也很納悶,都已經兩年沒有被自己伸手主動要過錢的母親,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賺錢欲望和經濟上的壓力。
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記者……
那時候,秦殤像條狗一樣跪在這男人的麵前,哀求他,懇求他。
重新寫一遍報道還原事實真相,他不希望母親都已經去世了,還要遭受如此嚴重的網絡暴力。
可是那男人卻冷漠的說,新聞需要爆點更需要話題性……
更何況自己的那篇報道通篇並沒有點名是秦殤這個當兒子的吸血鬼,逼死了母親,隻是單純的曝光了遺書內容,並且提供了幾個方向的猜測,然而正因為如此,才會引起那麼大的輿論。
畢竟,如果一件事蓋棺定論,反而不會有太多人關注。
就是他那種沒有明確指向性的報道,似是而非的說辭,才能引爆話題,引起群眾們的討論。
至此,秦殤那段時間回家的時候碰到領居,都能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音。
“這家夥就是那個蠢貨母親帶大的吸血鬼兒子,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