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蒼茫巍峨的太行山西麓,平順縣靜靜地躺在群山環抱之中,宛如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見證著世事的變遷。
此刻,天際邊最後一抹夕陽似乎也在默默注視著,一群群流離失所的百姓,肩扛手攜,拖家帶口,踏上了穿越太行山脈的艱難旅程。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生活的渴望與忐忑,每一步都踏著沉重的希望。
太行山,這條橫亙南北的巨龍,以它那巍峨的身軀,既是天然的屏障,也是通往希望的門戶。流民們穿梭於蜿蜒曲折的山徑上,汗水與淚水交織,卻無人輕言放棄。因為他們心中有一個共同的信念——太行山東側的安陽府,那裡有一位被傳頌為青天的好官,李振知府。
李振,其名如春風化雨,滋潤著無數乾涸的心田。在安陽府,他以一顆赤誠之心,踐行著“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古訓。百姓們口口相傳,隻要是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的窮苦之人,踏入安陽府的地界,便能得到李大人的庇護與安頓。這份恩情,如同冬日裡的暖陽,溫暖而明媚,照亮了流民們前行的道路。
於是,這群背負著苦難與希望的旅人,憑借著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對李振知府清廉愛民之名的信賴,毅然決然地翻越了重重山巒,向著東方那片充滿希望的土地進發。太行山的風,似乎也在為他們加油鼓勁,帶著幾分溫柔,幾分力量,護送著這群勇敢的人們,向著新生活的彼岸邁進。
今年命運的轉輪卻對他們露出了猙獰的麵目——先是蒼天不憐,久旱無雨,土地龜裂,萬物凋零;繼而蝗蟲肆虐,如烏雲壓頂,吞噬了本就脆弱的生機。這接連的天災,仿佛是大自然最無情的筆觸,在他們心上刻下了道道傷痕。
加之朝廷與官府的重重苛捐雜稅,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這些淳樸的民眾喘不過氣來。昔日的歡聲笑語,被憂愁與絕望所取代,他們眼中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心中那份對生活的熱愛與堅持,也在一次次的打擊下逐漸黯淡。
就在這時,一縷來自遠方的消息,如同荒漠中偶遇的甘泉,悄然滋潤了他們乾涸的心田。幾位勇敢或是無奈之下遠赴安陽府的鄉親,帶著那裡截然不同的景象歸來,用顫抖的聲音訴說著安陽府的種種美好:那裡有肥沃的土地,等待勤勞的雙手去開墾;有公正的官府,庇護著每一位子民免受無妄之災;更有鄰裡間的溫情與互助,讓每一個漂泊的靈魂都能找到歸屬。
這些話語,如同春風化雨,喚醒了流民們心中沉睡的希望之火。他們開始相信,在安陽府,或許能重拾那份對生活的熱愛,重新編織屬於他們的夢想與未來。於是,這群飽經風霜的窮苦人,帶著對未知的憧憬與一絲不安,踏上了前往安陽府的漫長旅程。他們的腳步雖沉重,但心中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堅定與勇氣,因為他們知道,在安陽府,或許就能找到那片讓他們心靈得以棲息的樂土。
不光是平順縣,周邊的幾個地方也是如此,弄得當地的官員為了阻擋這些逃跑的流民,紛紛在各個關口處派人阻攔。可那些不為人知的山道卻沒人管,除了難走點,剩下的倒沒什麼了。
雖然是冬天,但安陽城外還在建造著一個個泥胚打造的房屋,屋頂使用稻草和樹枝進行防護。這樣的房屋雖然簡陋,但是卻能給前來投奔的流民一個擋風遮雨的地方。
李振站在安陽城頭望著熱火朝天的工地景象,問不良:“到這個月我們吸納了多少流民了?”
不良根本就不用看賬本,直接回答:“回主公,到昨日為止,已經足足接納了十二萬人了。”
李振歎了口氣:“唉!如今這個世道不好,可算是苦了這些窮苦百姓了。你一定要妥善安置好這些人,另外將我們的士兵給派下去維持治安,這麼多人肯定會有宵小之輩。此外我們還要組織這些流民參與每日的勞動,除了那些老弱病殘不能乾活的,其餘能夠動彈的必須都得勞動,我李振可不養閒人。”
前邊說過,這個時代最缺的就是人口,隻要是有了充足的糧食和有力的號召力,這些人口就會創造出無數的社會價值。
在遼闊的安陽府域,不僅府城之內湧動著生命的韌性,就連毗鄰的磁縣、湯陰,乃至偏遠而廣袤的內黃縣,也悄然編織著人間溫情的篇章。特彆是內黃之地,仿佛是大自然特意預留的溫柔鄉,荒地連綿,亟待著生命的耕耘與希望的播種。
流民們,這群被時代洪流裹脅卻未曾放棄夢想的旅人,紛紛在這片被遺忘的土地上找到了歸宿。他們,帶著疲憊的身軀與不屈的意誌,彙聚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誓要將荒蕪之地變為沃土良田。
春日尚遠,但他們的心已如春潮般湧動。在冬日的寒風中,流民們相互扶持,揮汗如雨,用簡陋的工具,一鋤一鏟,鑿開了沉睡的土地,喚醒了沉睡的生機。孩童的嬉鬨聲、婦人的加油聲、男兒的號子聲,交織成一首首動人心魄的勞動讚歌,回蕩在內黃縣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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