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盯著池中那條金色的鯉魚,等金光漸弱,池中鯉魚沒有變成想象中的真龍,而是變成了一個中年模樣的道人。
對方身形飄逸,一身青白色的道袍仙風道骨,一看就來曆不凡。
莫淵下意識握緊了本命飛劍,但並未貿然出手。
他朗聲問:“閣下是何人?可是此地迷陣的布陣者?為何要引我到此地?”
道人微微一笑,開口道:“貧道孔丘明,乃是何紫霄的舊友。至於為何設陣,正是為了與你一見。”
“孔丘明?”莫淵心中一動,想起了關於鬱木洞的傳說,“莫非前輩就是當年與何紫霄一同在此修道的那位?”
孔丘明點頭應是:“正是。我聽聞你與何紫霄有些過節,特地前來一探究竟。”
莫淵聞言,心中警惕頓生,以為對方是來替何紫霄出頭的,於是說道:“晚輩與何前輩隻是切磋道法,並無惡意。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他嘴上這麼說,但身體卻時刻做好了對方突然發難,與對方打過一場的準備。
孔丘明似是洞察了莫淵的心思,笑著擺了擺手:“你誤會了。我此來並非興師問罪,反倒是有事相求。”
“前輩此話何意?”莫淵不解地問。
孔丘明歎了口氣,抬頭望向遠方天際,臉上浮現出複雜的神情:“這事說來話長——想當年,我等十人在玉笥山修道,最終九人飛升成仙,留下九魚化龍的美名,卻唯獨留下何紫霄一個人在人間。”
“我知道他雖然心性散漫,卻也是心高氣傲的,想必這件事一定對他造成了沉重打擊。”
“尤其後來他在人間成就地仙,卻遲遲不肯飛升上天,與我們九人相見。我就更加感到擔憂,他是不是還走不出當年的事情。”
莫淵這才明白,原來何紫霄留在鬱木洞的緣由竟是如此。
孔丘明繼續說:“之前,你在鬥法中勝了他,我在天上觀戰,本以為這可以刺激他重新振作,但沒想到結果適得其反。”
“我察覺到他在比鬥後閉門不出,似乎更加蕭索,恐怕輸給你一事更加打擊到了他的自信心。雖說身為修道之人,應以天地為心,不計較一時勝負,但他畢竟是我昔年的道友,我不能坐視不理。”
莫淵眉頭緊鎖,他隱隱察覺到了對方的來意:“所以……你希望我做些什麼?”
孔丘明鄭重地看著莫淵:“我請求的事情很簡單,這位道友,可否請你再去尋他切磋一次。隻是這一次——”
“這一次如何?”莫淵追問。
“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假裝不敵,認輸於他。”孔丘明終於坦白說出了他的想法。
莫淵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請求,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麵,他理解孔丘明的良苦用心,想要幫助老友重拾信心。另一方麵,他又覺得這種做法根本就是欺騙,修道之人不該做這樣的事情……他難以抉擇。
“我能理解前輩的意思。”莫淵沉吟良久,低聲道,“但修道一途,全憑真才實學,這樣讓他依靠虛假的勝利來振作,是否適得其反?”
“況且,何前輩日後得知真相,恐怕會更加受挫。”
孔丘明驚訝,沒想到莫淵在跟何紫霄接觸並不算和睦的情況下,還能設身處地為他著想,不由露出讚許的神色。
“你能考慮到這一點,實屬難得。”他感慨道,“但修道講求緣法,一次虛假的勝利或許能夠打開一扇心門,讓他走出自我桎梏。”
“他心中的魔障,絕非外人可以輕易打破。所以我隻能希望,你願意給他一個台階,讓他繼續走下去。”
“這……”莫淵猶豫。
孔丘明直接對著莫淵鞠躬行禮,長拱手請求:“拜托道友。”
莫淵無奈,他說:“好吧,如果此事有助於何前輩重新振作,那我願意試試看。”
“不過,勝負難定,我不一定能把握住分寸。”
孔丘明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沒關係,你能願意幫忙就已經很好了。至於怎麼做才顯得自然,我倒有一些建議。”
“前輩請說。”莫淵立刻洗耳恭聽。
“比鬥的過程可以順其自然,隻要在關鍵的地方稍微放放水就可以。重點在於要讓何紫霄覺得這場比鬥你們雙方都用儘了全力,如果你表現得太過虛弱,他也未必會相信。”
“我明白這個道理。”莫淵說。
但他清楚,這種事情向來是說得容易做得難。畢竟莫淵很少輸給彆人,就連上次跟三茅真君假裝演戲,也隻是雙方合謀一起演了個平手。
這回不但要假裝失敗,還要瞞著對手不能讓對方看出來,這就更加考驗莫淵對於身手的掌控力。
他與孔丘明又商議了一些細節,確定一切都計劃得詳細周密。
最後莫淵準備返回鬱木洞去尋找何紫霄,孔丘明認真地說道:“我之後會在天上觀望,一切有勞道友了。”
莫淵點點頭。
他禦劍回到鬱木洞,沒在鬱木洞附近找到何紫霄,又去玉笥山的山頂附近找了找,最終在一處懸崖峭壁前,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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