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宥此時已經醒了,清醒時候身邊並沒有人,但看見了苗今瑤飛過來的紙鶴。拆開紙鶴一看,上麵是苗今瑤找不到自己的信息,讓他來小院見自己。
這並不奇怪,苗今瑤和自己之間經常這樣。畢竟自己時常出門在外,有很長時間不能跟苗今瑤通話,這個時候苗今瑤就會用這種方式來通知自己。
自己看到了之後也會回複她。
但是……
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同尋常。
向宥皺緊眉頭,苗今瑤寄過來的飛紙鶴太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距離自己昏迷到底過了幾天?
向宥粗略看了一下房間,不是自己的,而是向左的房間……身邊並沒有太多人侍奉,自己的衣服被換下來了並不能從衣服推測出時間過了多久。
但憑借身邊沒有多少人侍奉這一點可以推斷出自己昏迷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否則宗主不會放著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不派人來看護的。
粗略估計自己昏迷時間不超過七天。
向宥深吸一口氣,想要下地,卻感覺後脖頸那裡一陣鈍痛,沒忍住“嘶”了一聲。
用手去觸碰後脖頸,經常受傷的向宥對這種感覺十分熟悉。估計已經是一片青紫了。
他努力去想自己昏迷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隻模糊的記得他是想把那個姓陸的小子給趕出去的,但是後來……似乎是向佐衝出來阻止了他。
然後向佐提到了宗主,他一時怒從心頭起,然後接下來的事情他就記不清了。似乎是從那裡開始,他陷入了一片黑暗。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昏迷的?在他昏迷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裡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再去管自己為什麼昏迷的原因,現在最重要的是苗今瑤為什麼會這麼短時間內給他飛了這麼多紙鶴。
這個紙鶴是隻有他才能看見的,因此向宥並不擔心消息被彆人所看到。
又拆開一個紙鶴,接受了裡麵的內容之後向宥的臉色開始變的蒼白,等所有的紙鶴都看完,向宥的臉色已經變得比走火入魔時更加蒼白。
原本眼裡褪去的紅血絲也慢慢浮現出來。
正準備回來看護向宥的向佐在大門之外遠遠就感知到了向宥走火入魔的氣息,心中一頓,快步走進去。
好在有沈醉給的串珠壓著,向宥並沒有失去理智,甚至眼中血絲也隻是出現了一瞬之後就退卻了。
“向宥!”向佐砰的一聲推門而入,呼吸因為跑進來的速度太快而變得急促,“你醒了?你剛剛……”
他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因為他看到坐在床上的向宥正一臉冰冷的盯著自己。
他心裡一咯噔,想到了什麼事情,弟弟並不喜歡陸公子,但現在陸公子留下來了,他還是有些心虛的。
“我……”
“向佐,你讓那個小畜生留下來了?”
“我……不是……”向佐心虛極了,不敢直視向宥的眼睛,但突然想起向宥剛才說的話,又猛的抬起頭,“你剛才說陸小公子是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向佐看他的神情有些複雜,“他可是,陸宗主的孩子。”
重點不是他是誰,而是他的父親是誰。
因為他的父親是陸時,所以他才必須留在這裡,隻有這樣宗主才能稍微有些慰藉,不然他怕宗主接受不了陸宗主的死亡。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沈宗主和陸宗主關係之好是可以互相為彼此付出生命的,他們倆就像一體的,互為彼此。
但是。
“向佐!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會害死宗主的!”向宥猛的躥起來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抓住向佐的肩膀,對他怒吼著。
他怎麼不知道陸明昭留下來有留下來的好處,他怎麼不知道?但是與“沈醉會死”這件事相比較,宗主失意是最輕的。
如果可以把陸明昭徹底殺死,把威脅宗主的一切東西全都除掉,那麼就算宗主要殺他泄憤又有何不可?他甚至可以為了不臟了宗主的手主動赴死。
自己的命不重要,最重要的永遠是宗主和應天門。
向佐嘴唇緊抿,“……向宥,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至少目前沒有任何苗頭可以證明你的這個猜測一定會實現。”
一廂情願?
向宥笑了,被氣笑的。但是當他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餘光忽然掃到自己手腕上那串黑色的念珠,瞳孔一縮。
“……這是什麼?”
“什麼什麼?”
“我是問我手腕上的這是什麼。”向宥深吸一口氣,“我身上為什麼會有宗主的串珠?這是誰乾的!”
他根本不敢想象宗主出任何事自己到底會怎麼樣。
“這是……宗主給你的。”
“那你就讓他這麼給了?!”向宥被氣的幾近窒息,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都同胞兄弟為什麼會這麼蠢,“向佐,你——!”
他哽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
他鬆開向佐的肩膀,嗤笑一聲,轉頭就想要出去,卻被向佐伸手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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