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抓捕並不多,但是到了後來變得越來越多了。國君仁慈,不忍心見到有家庭的人妻離子散,於是便讓那些人去抓些無妻無父,無父無母的孤寡之人來當作藥材。
最初這樣的人確實好抓,但是漸漸的被抓的多了這樣的人也少了。國君每年都要要求各地方抓夠足夠的數量,那些大人們苦不堪言,沒有辦法隻能用各種手段人為的製造孤寡之人。
有家庭的,便拆人——強盜山賊一類的——將他們分彆抓起來,賣到不同的地方去,這些地方的大人們各自私通,利益交換讓他們把人賣到自己這裡一份,謊稱他們是孤寡之人送出去當成藥材。
最初在還沒有確認童男女的效果最好時所有的人不管老的小的都逃脫不了,後來隻抓童男女的法令出來了之後便搶奪彆人家的孩子了。
說來可笑,這種情況下不管曆朝曆代統治者如何耗費大精力治理的妓院居然就這麼消失了,至少表麵並不存在了。
如果這地方繼續存在的話,那麼就會被視作是對國君的反抗。
孩子被抓了之後人口急速下降,又生出政策讓他們一家至少要生十個孩子,生下了就可以留一個養大傳後,如果生不到那就一個都不留。
這具身體原本也不是天生的孤兒,是人為製造出來的。他的記憶之中有很多是底層接觸不到的,由此可以知道家中地位算高,隻是被拐了給彆人家的孩子擋災了。
從那以後各地的拐賣變得非常多,畢竟大家都不想讓自家孩子遭罪,所以如果有錢的都傾向散儘家財從哪裡買個孩子,或者直接動手去拐。
整個社會因為君王的私欲徹底崩潰。
孩子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眼皮子越來越重,隨著這具身體的心臟停止跳動,陸明昭的夢境再次截止了。
他坐起來,發現那兩個人還沒有回來,便靠在這裡等。
陸明昭睡覺做夢的時候沈醉和宮元洲正在外麵邊走邊交談,宮元洲問他為什麼要特意隱瞞身份來到這個秘境,如果隻是想找東西的話大可不必隱藏身份吧,甚至隻需要他一聲令下應天門的人都會追隨他過來。
“是啊,你說的對。”沈醉點頭,“隻是我名聲實在不大好聽,我本身進去的話會引來無數爭議。”
“你不像是會在乎爭議的人。”宮元洲說,“宗主,從前彆人對您的謾罵多多了,您也照樣去秘境走,如今怎麼反倒是變得愛惜自己的羽毛起來了?”
他還記得沈醉之前對他們說的,愛惜自己羽毛的鳥永遠都成不了稱霸天空的雄鷹,因為時時刻刻都想著自己還能不能那麼光鮮亮麗,反倒是被束縛住了手腳。
所以如非意外情況,應天門的人行事素來都是我行我素不在意他人眼光的。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我需要名聲護體,而且你也知道我這名聲,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都喜歡把我推成罪魁禍首。如果我在的話,不出意外倒好,出了意外我肯定逃不了的。”
“您又是怎麼確認會發生意外的呢?”
沈醉閉了閉眼,“沒有證據能確定,但我這算是……以防萬一吧。”
其實,隻要有主角在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會出現問題,這是沈醉做出判斷的最大關鍵。就算秘境裡沒出現,出了秘境也肯定會發生衝突。
況且他最核心的目的……沈醉很肯定如果他說出來了,陸明昭估計難逃被追殺的命。
重生而且劇情也不想走的主角就這麼脫離掌控,是最難搞的了,他一定要把陸明昭的狗鏈子牢牢攥在自己手裡才行。
其實宮元洲並不太能理解沈醉這麼做的原因,不過見他不願意多說,自己也不好多勸。左右不管沈醉做了什麼,都有他們在後麵做後盾,就像以前沈醉每一次支持他們救助他們一樣。
毫無保留的信任與沒有一點芥蒂的忠誠在他們看來是十分稀鬆平常的一件事。
“世人皆為名所累,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聲二字便能讓許多人為之瘋狂。宗主想要做的事情我無權多問,真的為名也好,為利也罷,總歸隻要宗主一切安好便足矣。”
“至於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身為一個醫者,他真的是個很薄情寡義的人,但他本人並沒有對此否認就是了。
沈醉實在不太習慣這樣煽情的場合,不願意去直麵他人對自己的真心,選擇性去回避,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如果我說我要做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業,你信嗎?”
“我信。”宮元洲在很多時候對於沈醉說的話是深信不疑的,“您當初告訴我會讓我們成為下界所有人都高攀不起的存在,不也成功了?即便當時所有人都在笑話我們癡人說夢。”
沈醉摸了摸鼻子,笑了,卻沒再應答。
宮元洲這話,他也不敢隨意許諾,因為這場大戲是要以他的死亡收尾的。他雖然會騙人,但有些時候並不想做那言而無信之人。
他與宮元洲幾百年的交情,再清楚不過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不管是向佐向宥還是宮元洲都不能接受他的死亡,他如果真的死了,宮元洲恐怕會和對待二師兄一樣,不擇手段的找到複活他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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