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謝卿,你可莫要忘了朕的口諭。”
謝深玄:“……”
謝深玄終於想起了今日去太學時,伍正年一開始便同他說過的那些話。
若這癸等學齋中有人過不了年終之試,他便不必歸朝了。
謝深玄想了想自己今日所見的那幾名學生,以及伍正年所說的學製改革。
就是想玩他對吧?
這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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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深玄帶著滿腹心事,自禦書房內告退離開。
諸野仍站在書案之後,目光卻隨著謝深玄出了禦書房,過了片刻,才猛地收回來,同皇上一揖,還來不及開口,晉衛延已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你還在病休,去哪兒不必和朕彙報。”
諸野卻顯得有些遲疑,道:“太學之事……”
晉衛延:“你同他說便好。”
諸野:“是……”
他垂下眼睫,隱約覺得晉衛延的安排並不妥當,他看得出如今的謝深玄很害怕他,依謝深玄的性子,他覺得謝深玄寧可將此事憋死在心裡,也絕不會來問他,可若他再不去追,謝深玄大概就真要一溜小跑逃離紫禁城了。
諸野匆匆離去,晉衛延看著他的背影,又歎一口氣,隻覺自己額角抽痛,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想再看見謝深玄了。
晉衛延低下頭,再看看桌上的那幾幅字,越看越覺得奇怪。
這本該是他對謝深玄的敲打,其中蘊含了教導謝深玄做人的無限深意,怎麼如今看來……倒像是在教育他自己,麵對謝深玄時,能忍則忍,以和為貴。
晉衛延自言自語:“朕的字,真的很差嗎?”
收拾書案的大太監安平:“……”
晉衛延又搖了搖頭,道:“罷了,不能受謝深玄這種人影響。”
晉衛延提起筆,重新在麵前的白紙上,寫下三個大字。
「莫生氣」
他很滿意。
真好,至少接下來這一年,他不用天天看見謝深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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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深玄離開禦書房後,恨不得快步朝宮外跑,以免被諸野追上了,還要同這瘟神打上一個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