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要,蘇若錦也不勉強,蘇言禮坐著一邊喝茶,一邊半護著女兒,小心燈棚裡玩鬨的孩子撞到女兒。
蘇若錦心思不在小孩鬥燈上,她一直留意範夫人的動靜,心裡想,她怎麼才能不動聲色引出水晶桂花糕呢?範夫人是不會主動找一個小屁孩聊這些事的,就算她娘程迎珍在,今天也不是聊桂花糕的時機。
算了,要是範夫人不聊起,蘇若錦準備放一放,反正過了年她才七歲,先把早飯鋪子張羅好,一步一個腳印,這樣更踏實。
放下心事,蘇若錦整個人鬆馳下來,小身板靠在他爹腿上,要是範大人再不回來,他們該回去了。
一拔貴婦人終於客氣完,她們結伴離開了範侍郎家燈棚,範夫人不慌不忙喝了幾口茶水,這才朝蘇言禮這邊看過來。
蘇言禮也留意到了,連忙起身牽兒女過來拜見,“晚輩見過夫人!”
範夫人一臉淡淡笑意,這個逢年過節就來找老爺借錢的國子監夫子,她是不大看得慣的,你說借錢吧就多借點,每次隻借個五兩、十兩,老爺能叫他還嘛,這分明就是來打秋風的。
要是蘇言禮知道範夫人這樣想他,真要冤死了,那是量力借錢,借多了,還不起,豈不是有失老師的信任。
這就是讀書讀多了與為人處事處多了之間的區彆,老實人真要被世故之人冤死去。
沒想到年前竟把五十多兩都還了,範夫人還挺意外的,心想,難道我看錯了!
可不就是看錯了!
範夫人雖然一樣笑意淡淡,但眼睛裡有了溫度,讓丫頭婆子拿了小食招待蘇博士的一雙兒女。
蘇大郎與蘇若錦都沒伸手,齊齊看向他們爹。
蘇言禮點頭了,兩個孩子才伸手接過來,拿到手裡也並不急著吃,而是乖乖巧巧的站在父親身側。
“我聽老爺說,你家大公子已經讀到四書五經了?”
蘇言禮拱手恭敬的回道,“是,夫人。”
大胤朝男子教育,一般從六至八歲,讀三字經、幼學瓊林、千字文等,等到八歲,教以禮讓,示以廉恥,讀大學、中庸、論語、孝經等,且開始練小楷、行書,小楷是每個學子貢考時必習的字體。
九歲教以朔望和六十甲子,讀《詩義折中》、《書經圖說》等,十歲開始離開家庭到書院進行係統的學習,包括像詩經、春秋等史著,還學習音樂、射擊等,並不像某些朝代隻讀八股,為考試而考試,大胤朝的進士含金量很高會出很多名流能臣。
範夫人朝歪坐過來的小兒子笑道,“晏兒聽到了吧,蘇公子才八歲都已經學到這些了,等正月過了,你可得好好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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