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對,李可封現在焦頭爛額,正被一群牙兵控製著,沒時間來管自己。
不是他,那就是李師泰!
隻有他有殺自己的動機和時間。
陳玄烈心中一陣發寒,人怕出名豬怕壯,做人果然不能太高調,很可能在軍議時自己的表現引起了某些人的忌憚。
“五郎可曾有事?”這時叔父陳奉禮帶著十幾人過來,滿眼關切。
“皮外傷,不礙事。”陳玄烈咬牙拔出箭頭,包紮了一下,肩膀還能活動。
“暗箭傷人,小人所為,氣殺我也,叔父這就去做了李可封!”陳奉禮怒不可遏。
動了陳玄烈,如同動了陳家之逆鱗。
陳家人丁凋零,連陳奉先都不知死活,年輕一輩中能扛大梁的人越來越少。
“叔父不可,此事不一定是李可封叔侄所為,先靜觀其變。”陳玄烈趕緊攔住。
陳家人火氣一個比一個大。
“應該不是李可封叔侄所為,若五郎出事,陳家豈能饒了他?李師泰若還在軍中,早就被人認出來了。”周庠冷靜分析道。
不是李可封叔侄,那會是誰?
陳玄烈一愣,忠武軍的水有些深了。
深夜的寒風吹在身上,猶如刀割一般,四周夜色越濃。
“管他是誰,都算在李可封頭上。”陳封禮武夫思維,簡單直接。
“破了……新平城攻破了!”
前方忽然傳來一陣歡呼聲,陳玄烈舉目望去,城頭火光大盛,忠武軍已經殺入城中。
“先不要伸張此事,暗中察探,眼下先入城救回父親。”陳玄烈安撫眾人。
“可!”
眾人一同朝新平城行去。
陳奉禮寸步不離左右,一眾人將陳玄烈護在中間。
趕到新平城,神策軍黑壓壓的一片,估摸有兩千多人,跪伏在地上,就這麼降了,仿佛待宰的牛羊一般……
陳玄烈不禁想到曆史上黃巢攻打關中,也是沒做多少抵抗,便前仆後繼的投降了。
朝廷花這麼多錢糧養他們,關鍵時候卻完全派不上用場。
“諸位壯士,切莫傷了城中百姓。”一身穿緋色圓領袍的長者滿臉無奈的叉手道。
“薛相公主動投誠,打開城門,有恩於我等,大可放心,我等並非賊軍!”
周圍一陣大笑聲。
這人便是邠寧節度使薛弘宗?
陳玄烈暗自打量,汾陰薛氏也算天下冠族,就這麼不戰而降了?
李可封一臉喜色的與此人寒暄。
陳玄烈沒心思打聽他們之間的廢話,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帶著人馬去尋找陳奉先。
城中家家戶戶緊閉門窗,不時傳來孩童的啼哭聲,“阿耶、阿娘,孩兒怕……”
這聲音讓陳玄烈心中一陣難受。
“五郎!五郎!”大街上傳來了馬蹄聲,華洪帶著幾騎迎麵而來,馬背上還伏著一人,正是陳奉先。
人還在,陳玄烈心中的大石也就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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