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特務處江城站。
葉少鴻曾經的辦公室，現在已經替換出來，成了戴玉農的專屬房間。
此時此刻，辦公室裡麵，戴玉農正一臉怒火地狂噴亂吼著。
“葉少鴻，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啊。”
“看看、看看你做的這叫什麼事！”
“你好歹也是中校站長了啊，怎麼能做出這麼魯莽的事情來呢？”
“你殺人倒是殺痛快了，可你讓我怎麼跟委座交代，事情傳揚出去，叫他人如何看待我特務處！”
“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戴玉農是真的惱火了。
他也是見慣了生死之人，倒也不在乎那一兩百條人命。
可今日葉少鴻所做的事情，卻是讓戴玉農難以平靜，葉少鴻那是殺了一兩百個人嗎？
不是。
葉少鴻那是越級違規，殺了三十多個潛伏的日諜，還有一百多個剛剛被抓捕審訊完結不久的漢奸賣國賊。
這些狗雜種，可都是他戴玉農的政績啊。
都是可以被他拿來向光頭委座請功的由頭，也是他打擊政敵的借口。
現在可好。
都被葉少鴻給吐吐了。
葉少鴻今天是痛快了，但後續的影響，卻要讓他來承擔。
這口大鍋，算是徹底砸在他戴玉農的頭上了。
戴玉農可以預見到，伴隨著此事的發生和發酵，用不了多久，必然會有他的政敵，跑到光頭委座那裡去告刁狀。
他恐怕又要被光頭委座罵了。
不對……。
或許那老頭子，還會揮舞著手中的文明杖，直接暴揍他。
彆覺得這不可能。
宋家的那位財政部部長，就曾經不止一次，被光頭委座拿著文明杖劈頭蓋臉地暴揍過。
戴玉農他還曾經有幸見過幾次。
宋家的那位財政部長，可是光頭委座的小舅子啊。
光頭委座都能下得去手。
還把那位宋部長打得嗷嗷慘叫，狼狽逃竄。
戴玉農他不覺得，自己在光頭委座心裡，會比那位財政部長地位高，如果光頭委座真的發火，他還真有可能被暴揍一頓。
“你……你……。”
想到這裡，戴玉農再次看向葉少鴻時，他的眉心肌肉也是連連顫抖。
戴玉農甚至都有了將要昏厥過去的衝動。
可葉少鴻呢？
他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裡，從進門以後，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很顯然啊。
葉少鴻他這是在用行動告訴戴玉農，自己沒有做錯。
這更讓戴玉農暴躁了幾分。
“好！”
“很好！”
“你還不認錯是吧？”
“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葉少鴻，你能耐啊，你是一尊大佛，我特務處著小小的廟宇，可容不下去！”
“你給我滾！”
“滾出去！”
葉少鴻的沉默，
就好像是夫妻間的冷暴力一樣，
頂的戴玉農一佛升天，
二佛跳腳。
他快要瘋了。
再次看到葉少鴻，
戴玉農都已經有了要殺人的衝動。
可他那僅存的理智，還在清楚分明的告訴著他，不能衝動，不能亂來。
沒辦法。
戴玉農隻能恨恨不平的獨自發泄，一陣怒吼過後，他甩手就砸碎了桌上的茶杯，又是抬手向著門口一指。
這是在咒罵驅趕葉少鴻麼？
不是。
戴玉農是在以這種方式，挽救自己的臉麵，他真怕自己一時衝動，會做下錯事。
最後他隻能擺出長官的姿態，將葉少鴻驅趕出去。
“是！”
直到這一刻，葉少鴻才張口說出了第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