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alex的電話,霍玉蘭站起身,趕忙去隔壁找曾曉雯。
來到曾曉雯房間的門口,她輕敲房門。可過了好一會,始終沒人應聲。
霍玉蘭加大了力氣,換敲為叩,“曉雯,你在裡麵嗎?”
房間裡依舊沒有人回應。
這時,虛掩著的房門在霍玉蘭的叩門下自己打開了一條小縫。
“曉雯!你在嗎?我可以進去嗎?”
又等了十幾秒,安靜如初。
霍玉蘭心下一驚,不好的念頭瞬間占領高地。她擔心曾曉雯是否出了什麼事,也顧不得禮不禮貌,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房間裡,一米八乘兩米的大床上,曾曉雯四仰八叉地將整張床填了個七七八八。周身上下,隻有重點部位上覆蓋了被子的一角。
衝進來後,見此情此景,霍玉蘭立刻就懵了。體內的血液止不住地往腦門上湧,電光火石間,一個念頭忽然劃過,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白?
下一秒鐘,霍玉蘭輕咬舌尖,理智漸漸回籠。
霍玉蘭,你在乾嘛?是不是有病?現在是你感慨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白的時候嗎?趕緊趁曾曉雯還沒醒,快跑啊!
念及此,霍玉蘭轉過身,探地雷般躡手躡腳地向著房門口走去。
然而,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進來時莽莽撞撞,反而什麼都沒碰到。離開時,霍玉蘭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還是一腳踢在了一個小墩子上。
墩子腿與地板摩擦,發出一陣很悶的響聲。
霍玉蘭連忙回頭查看曾曉雯是否被吵醒。然後,在猝不及防間,就與曾曉雯那雙睡眼惺忪的丹鳳眼撞了個滿懷。
“蘭姐?您怎麼來了?”
睡得有些懵的曾曉雯翻身起床,下意識地就要走過去迎一迎霍玉蘭。被角從他的身上滑落,一個隻穿著皇帝新衣的曾曉雯就這樣呈現在了霍玉蘭的麵前。
“你彆過來!”
大喊一聲後,霍玉蘭閉眼,轉身。
“噔噔噔——”
“啪——”
她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衝出了曾曉雯的房間,順手狠狠將房門帶上。
看著霍玉蘭一係列的怪異行為,曾曉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撓了撓頭,轉過身,想要回到床上去。突然,他就感覺,下半身怎麼涼颼颼的呢?
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
一瞬間,曾曉雯的十根腳趾齊齊彎曲。他起身一跳,躍到床上,將頭深深埋進被子裡。
緊接著,被子裡傳來了他悶悶的又飽含著絕望的呐喊聲。
完了!這回什麼臉都丟光了!
一個小時後,穿戴整齊的曾曉雯與霍玉蘭在酒店樓下的咖啡廳相對而坐。兩人的臉上都掛著不相伯仲的尷尬。沉默半晌,誰也沒有出聲。
“那個……”
“蘭姐……”
倆人心有靈犀,沉默的時候一齊閉口不言,想說話了,又一起發了聲。
“蘭姐,您先說。”
“曉雯,我先跟你道個歉,之前不應該莽莽撞撞地闖進你的房間。但我得解釋一下,我敲過門的,還喊過你,見你的門虛掩著,屋裡一直沒有回應,我擔心你出事了,所以才……”
曾曉雯連連擺手,“沒事,是我自己睡得太死了!那個門有點問題,我跟酒店前台說了,可他們一直也沒人過來修。”
解釋過後,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霍玉蘭心裡亂糟糟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孩子都生過了,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怎麼看了一眼美好的身體,就變得這麼不淡定了呢?她可是廠長,得拿出領導該有的灑脫和氣勢。
思及此,霍玉蘭強製性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清了清嗓子,進入正題。
“我剛剛去找你,是有點事想和你談。”
霍玉蘭鄭重的神色令曾曉雯的心也靜了下來,他挺直了腰背,同樣一臉正色,“什麼事?您說!”
霍玉蘭將自己與alex的那通電話一絲不漏地還原給了曾曉雯。
“曉雯,我記得你之前來九天找投資的時候,帶來過一篇論文的複印件,講什麼運動和乳酸的。”
“《大運動量訓練後血氣與乳酸的變化及加速其恢複的過程研究》?”
“對,就是這個!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你能把裡麵的重點內容都翻譯成英文嗎?我想讓alex把你這篇論文的部分內容也報道出去,用以佐證咱們九天運動飲料是用最科學的方式幫助人體恢複機能,並非還有激素類成分。”
“沒問題!我現在立刻回去翻譯,明早一定交給您!”
說完,曾曉雯站起身,再見也不說,腳下生風,一溜煙地跑出了咖啡廳。
是他對工作無比敬業,一分一秒也不想耽誤嗎?
當然不是!剛才的一臉正色都是硬裝出來的。現在,剛好有個由頭,還不趕緊逃離霍玉蘭,逃離兩人之間那尷尬得快要令他窒息的氣氛。
兩天後,一篇關於“中國魔力水”的報道通過《紐約太陽報》進入了大眾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