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又懵了一秒,連原本帶著職業化微笑的臉龐都有些凝滯。
緊接著,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忙不迭地按停了電梯。
笑著說:“當然可以,明小姐,您隨我來,我帶您過去。”
“麻煩你。”明漪點頭道謝。
兩人出了電梯。
護士小姐的專業素養極高,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沒關係,您好好休息一晚,吃點東西,待會我讓人送到您房間裡去。”她的語速極快,卻字字清晰。
明漪跟著她來到了房間裡。
裡麵的裝潢和謝清意那間房差不多,隻少了那些醫療器材。
剛剛路過走廊的時候,那些醫生護士小心翼翼推著的藥——氟呱啶醇注射液
一種用於鎮定的藥物。
她怎麼就因為謝清意幾句話退縮了呢?
她不信他一點都不在乎她了。
她差點忘了,在寺門外暈倒的時候,謝清意急不可支地奔來,這些都是作不了假的。
還有房間扶手上的那些痕跡和他的腿……
他肯定很痛苦。
她不能就這麼離開。
過了幾分鐘,有人來送餐。
依舊是依照她的喜好和口味置辦的。
她與這些人素不相識。
如果不是謝清意吩咐過。
怎麼會做得這麼細致?
這些細節讓明漪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她其實沒有什麼胃口,隨便吃了幾口,就打開了房門往外走。
這個房間和謝清意在同一層樓。
不過離得有些遠。
走廊此刻裡一個人也沒有,寂靜得如同沉睡的巨獸。
她想過去找謝清意,沒踏出幾步,遠處屬於謝清意的那個房間門猛地從裡麵被甩開。
一個個花瓶如炮彈般從裡麵飛了出來,狠狠地砸到對麵的牆上,“嘩啦”一聲巨響,花瓶瞬間化作無數尖銳的碎片,四處迸射。
“都出去!”
她聽見男人那聲嘶力竭的怒吼聲從屋裡傳了出來,仿佛受傷的野獸在咆哮。
明漪毫不猶豫地快步跑過去。
門裡麵又接二連三地扔出一堆小型的電子監測儀。
差點砸到她身上。
醫生和護士都站在門口,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有所動作。
謝清意在屋裡。
手扶著牆邊的扶手,艱難地想要站起來,卻又無力地脫力坐回到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