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漪聽到營養師說謝清意能喝粥,心中頓時一動。
於是問營養師:“有什麼忌口的嗎?”
“酸,冷,生,辛。”營養師一邊熟練地處理著食材,一邊回答道,手上的動作不停,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專注。
“謝謝!”明漪朝她露出感謝的笑,眼中滿是真誠。
兩個人在廚房各忙各的。
廚房的窗戶半開著,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清新的空氣。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不知不覺中,光斑已經變成縱橫交錯的光束。
謝清意提前醒了過來。
傭人們小心翼翼地把餐車推到他的房間,車輪在木質地板上發出輕微的滾動聲。
明漪跟在後麵,腳步輕緩,心情忐忑。
她抿著嘴唇,隻走到門口就停住了腳步。
也不確定謝清意會不會吃,因為聽營養師的意思,他每次隻吃一兩口。
明漪也沒想著謝清意能嘗出來是她做的,以此試探他會不會多給幾分麵子。
她隻是想做點什麼,任何事都好。
房間裡……
謝清意已經坐到了輪椅上,正讓人把房間那厚重的歐式窗簾都拉起來。
明漪站在門外,像沒了爪牙的老虎,像做了壞事的小貓,默默觀察著,好似一切都倚仗著他的態度才敢有所行動一樣。
廚房又送來難以下咽的飯菜。
他原本一口都吃不下。
低頭的時候,腦海裡都是明漪小心翼翼的眼神。
身體不受控製地被什麼觸動,一種酸而痛的感覺從心口湧遍全身,仿佛看到她在為他受苦一樣,不忍直視,不能多想。
他臉上滿是煩悶。
拿起勺子,簡單地吃了兩口,味同嚼蠟。
每天打的那些藥,讓他失去了味覺和嗅覺。
吃與不吃不過是維持生命的手段罷了。
吃點清粥吧。
他端起麵前的粥,打開蓋子。
入口也沒有任何味道。
要是不吃,爺爺又要到這山頂來說教哭訴。
不過也隻能吃幾口罷了。
他實在吃不了,眼神黯淡的把東西放回去。
明漪看他願意吃東西,心才放下了一半。
不過謝清意的胃口變得很小。
這麼高的一個男人,每頓飯就喝這麼幾口清粥。
她又眉頭緊鎖,滿臉的憂心。
他吃不下後,有些厭煩地撂了勺子。
問傭人:“陸醫生過來了嗎?”
“在上山的路上。”
傭人上前準備撤了餐具和剩下的菜。
整個用餐過程不到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