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一陣陣火辣的疼,被綁久了,手腕腳腕也被繩子磨得疼得厲害,許南音虛軟地歪倒在水泥地上,看到劉冬拿著那根惡心的玩具逼近她。
王鵬卻將他攔了下來,“不行,冬哥!姓裴的說了,這個女的必須不能少一根汗毛,否則他不給錢!”
“他媽的!那就再忍一忍!”劉冬咬牙切齒道。
緊繃到極致的神經在聽到這句話後,忽然鬆了鬆,意識像墜入一個黑洞,許南音慢慢閉上了眼。
然後,被悶墩的一聲響驚醒。
她睜開眼就看到想象中會威風凜凜英勇無敵來救她的人,像被綁著的粽子,砰一聲被推倒在她身邊。
她眨了眨眼,看清了裴京墨那張臉,被迫接受想象和現實的巨大差距。
裴京墨直挺挺躺在她身邊,眼神快速掃了她一圈後凝在她紅腫的半邊臉上。
眼底的陰沉迅速升起又隱去,他唇邊慢悠悠勾出笑:“好巧,你也被綁了啊許南音。”
“……”許南音是真沒他這麼優美的精神狀態,這時候還能談笑風生。
“還能笑得出來,裴公子,我都有點佩服你了。”劉冬說。
“佩服我的人多了,你好像還不夠格。”
裴京墨冷冷扯了下唇,看他時仿佛在用眼神碾壓一隻螻蟻。
那種高高在上與生俱來的尊貴激怒了劉冬,抬腳就往他胸口踹去!
“他媽的!我這些年都還記得,當年你就是用這種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胸口挨了一下,裴京墨悶哼一聲,眼神卻慢悠悠掃視周圍的廢紙殼和空飲料瓶,哂笑:“說明我眼光超前,當年就幫你指明了一條就業方向,這不,你都撿上垃圾了。垃圾就該待在垃圾堆裡。”
劉冬大概是在電視劇裡都沒見過這麼囂張嘴毒的被綁架人,整張臉氣得鐵青,“你,你……”
他拎著旁邊空酒瓶就要朝裴京墨頭上砸,王鵬急忙攔住:“冬哥先忍著,錢到手了有的是機會弄他!”
猛地將啤酒瓶摔到地上,劉冬臉上儘是陰狠神色,看了眼裴京墨:“到時候老子要讓你跟我一樣,當太監,這輩子生不如死!”
“嘖。”裴京墨漫不經心道:“那你怎麼還不去死?說明比起當死鬼,你還是更喜歡當活垃圾嘛。”
劉冬的臉已經由青轉白,像被氣的快虛脫了,重新拿起一個空酒瓶。
“冬哥冬哥!冷靜!”
王鵬看裴京墨的眼神猶如看活爹看祖先,“有你這麼自己找死的嗎?”
裴京墨哼笑了聲:“無所謂,剛好讓我死一次,檢驗一下我在某人心裡的位置……”
他話還沒說完,某人清淩淩的眼神就投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眼圈看著他越來越紅。
他立刻閉上嘴,“行,不說了。”
詭異的熱鬨氣氛總算沉寂下去。
然而……
“怎麼這麼安靜,我都要睡著了。”
裴京墨白襯衣黑西褲躺在地上,看著依舊清貴俊逸,眼神忽然又掃向坐在一張破沙發上的劉冬。
可能潛意識裡有種被他說怕了的感覺,劉冬立馬彆開臉,回避他視線。
卻還是沒有逃的過去。
裴京墨慢條斯理:“說你呢,劉公公,要不你給許南音講講,九年前你成為太監的前因後果?”
“你喊誰劉公公!”劉冬牙齒咬得咯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