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雅泛紅的眼圈閃過幾分慌張,艱難地撐著床,看樣子是想起身。
許南音上前扶了一把,“堂嫂,你身體好些了嗎?”
南雅靠坐在床頭,蒼白的臉藏不住的憔悴,“還好。”
“你和堂兄是鬨不愉快了嗎?”許南音貌似不經意問。
南雅埋頭,手揪緊了被子,聲音脆弱發哽:“如果一個人曾在你眼裡完美得像高嶺上的神,可某一天你發現,他好像並不是那樣……怎麼辦?”
心思百轉千回,許南音溫柔握住她顫抖的手,輕聲說:“這世上沒有完美如神的人,這是逆人性的,如果有那必定是偽裝。隻要你願意拋開對那人的濾鏡,或許你很快就能發現他本來的麵目……”
南雅手搭上自己隆起的肚子,臉上浮現痛苦神色。
心底有些不忍,許南音柔聲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她話沒說完,男人溫潤的嗓音自身後響起:“小雅,怎麼不好好躺著?”
渾身一僵,許南音掩飾好表情,回頭衝裴灼禮貌點頭示意。
南雅低著頭,一言不發。
裴灼卻像是完全沒察覺到她情緒,坐到床邊,溫柔理了理她睡亂的頭發,“老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聽話,好好養著。”
他動作輕柔扶著南雅躺下。
許南音隻好識趣地離開。
走到樓梯拐角,聽到一聲“弟妹”。
她轉身,隻見裴灼穿質感頂級的灰西裝,整個人看著光風霽月,清朗如玉,緩步走下樓。
從外表看的確非常具有欺騙性,如高嶺之花,纖塵不染。
裴灼單手抄兜,站在高她一級的台階,低頭看她時漆黑的眸子神色溫柔:“弟妹,這段時間在老宅住的還習慣嗎?”
“還行。”許南音客氣道。
裴灼忽然下了兩級台階,這樣就幾乎能和她平視。
眼神相撞,裴灼那雙幽深的眼竟似一汪溫柔深情的海……
可許南音隻是看了一眼就感覺彆扭抵觸,正想轉開臉,裴灼一隻手搭在樓梯扶手,上半身緩緩欺近。
停在了一種紳士又曖昧的距離。
他喉結輕滾,英俊的臉孔似乎極力克製著什麼,卻又終於壓抑不住,吐露心聲:“弟妹,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你就有一種獨特的感覺。”
“想靠近你,想完完全全被你了解。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你,讓我產生這樣的……渴望。”
像是終於壓抑不住滿腔真摯的感情,在對她表白,他對她一見鐘情了。
忽然裴灼又站直身體,和她保持了距離,神色懊悔。
“抱歉,弟妹,我可能喝了點酒,有些不清醒。你就當我沒說過這些話。”
他嘴裡這麼說,那雙眼卻仍舊專注盯著她,好像全世界他隻看得見她一個人。
那張俊逸漂亮的臉孔糾結著放縱和壓抑兩種反差情緒,極其蠱惑人心,誘人淪陷……
如此高段位對女人的殺傷力很大,絕對一撩一個準。
然而,許南音此刻腦子卻清醒到極點。
畢竟裴公子這隻男狐狸精珠玉在前,她在“被勾引”這方麵經驗豐富,免疫力很強。更重要的是,她整顆心都是他,不可能再給彆的男人擠進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