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音坐在他懷裡,摟抱他腰的兩條胳膊倏地一僵,又緩緩放鬆,反倒不糾結了。
反正裴京墨想知道的總能知道,與其讓他毫無心理準備去和裴灼對質被算計,不如由她告訴他實情。
她仰頭看他漆黑冷凝的眼,輕咳一聲,語氣柔軟道:“昨晚,我被人扼住脖子,推進了後花園旁邊的湖……”
一瞬間,她能感覺到他瞳孔在緊縮,整個人僵硬到一動不動,白皙明淨的臉孔逐漸鐵青。
許南音忐忑地吞咽了下,儘量溫和平靜地講完昨晚發生的事。
結尾小心翼翼補充一句:“放心,我也就脖子和腳跟受了傷,其他都好好的。”
裴京墨坐在床邊,垂著頭,一動不動。
側臉鼻梁高挺,輪廓線條深邃淩厲,薄唇緊抿著,泄出幾分陰冷可怕的氣息。
忽然,他將她抱坐到旁邊,起身走到窗前。
許南音坐在床沿,看著他高拔英挺的身影佇立在窗邊,窗外陰雨沉沉,他雙手抄兜,一身黑襯衣黑西褲,似要融入那片陰沉裡。
臥室裡安靜到令人心慌。
她趿著拖鞋走到他身邊,手去牽他插西褲兜裡那隻手,這才發現,他指尖在不停發抖。
察覺到她的觸碰,他指骨根根收緊,攥成了拳。
裴京墨腳尖忽然轉向門口。
許南音頓時不安地抱住了他一條胳膊。
他眉頭深擰掰開了她手,左腿往門口邁了一大步,她整個人撲到他懷裡,緊緊抱住他。
二人無聲地角力。
終於,裴京墨開了口,嗓音含著一絲低啞:“瞎操心什麼?怕我一刀砍死他?”
“放心,你沒出事,我最多弄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