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小程,醒醒?該去學校拿通知書了。”
江程被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吵醒,腦袋一陣暈眩,額頭也隨之傳來疼痛感,頭痛欲裂。
江程緊捂著額頭,嘶了一聲。
片刻後,江程腦袋裡的疼痛感減輕了不少。
他緩緩抬起頭來,耀眼的光芒四射,刺得江程睜不開眼,一會兒後,視野也就漸漸清晰了。
江程感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無比的熟悉,他坐在花圃的瓷磚上,一臉茫然地環視四周。
“我這是在哪兒?我不是死了嗎?”江程嘴裡嘀咕著。
而剛才說話的是一個17、8歲,體型偏胖,發際線略高的少年。
他並沒有理會白梓航的話語,眉頭緊蹙,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樹立於街道的榆樹,楓樹錯中複雜,魚嘴小噴泉,以及周圍來往身穿校服的學生們。
往事碎片化的記憶漸漸開始重組。
……
片刻,
江程這才把目光收回,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黑胖子,眉頭緊蹙,“你是誰?”
白梓航:“???”
“唉?你狗日的,你是昨晚表白表傻了吧?”白梓航白了江程一眼。
江程頓感腦袋昏沉,腦海裡浮現起上一世的事情。
昨天晚上,江程趁著畢業聚會,在眾人的注視下表白了秦沐涵,但對方卻對他並不感冒。
所以,昨夜的江程情緒低落,喝了許多酒,到今天早上都還沒緩過來。
而今天恰好還是拿通知書的日子。
白梓航看到好哥們失落的模樣,走上前,把手搭在了江程肩上,安慰道:“不就是表個白失敗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還有我和盒子陪你一起單身。”
“去你妹的。”
頓時,江程腦海裡不自覺浮現出眼前之人的原型。
白梓航,江程其中的一個死黨,雖然姓白,但膚色卻黝黑的很,其父母都是附近的中學老師。
兩人關係挺鐵的。
如果硬要用一句話來形容,差不多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
白梓航露出賤兮兮的表情看著他,一臉可惜地說道:“嘿嘿……可惜我是獨生子,沒有妹妹。”
江程:“……”
他前世咋沒發現自己的死黨白梓航的這張嘴這麼厲害。
這時,江程站起身來笑著拍了拍白梓航的肩膀,臉色露出一絲慶幸,“幸好你還在國內。”
白梓航:“???”
“你狗日的咒我不是?”
前世的白梓航因某些原因被賣到了阿拉伯地區,隻聽說那是是個“掏心掏肺”的好地方。
那裡是絲毫不輸緬北的詐騙集團。
……
突然間,江程煙癮犯了。
“胖子,有煙沒?”江程問道。
“江程,你沒說錯吧?煙?”明顯怔了一下,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死黨。
“彆磨磨唧唧的,快點。”
江程看白梓航半天沒反應,有些無語,扭過頭看向了一臉懵逼的死黨。
當時高中生抽煙還不普及,更何況前世的江程在怎麼說也是個三好學生。
而現在的白梓航,還不知道江程和李赫已經開始抽煙了。
隻是當時後來蘇妍沒跳樓的江程變了,變成了“三好(號)學生”,比如:抽煙,喝酒,睡妹子……多的都數不過來。
江程遲疑了片刻,才慢慢反應了過來。
自己現在也才高三,印象中的他雖稱不上好學生,但抽煙喝酒還是沒有沾邊的壞習慣。
白梓航拍了拍自己的褲兜,和衣服裡的口袋示意自己並沒有那玩意兒。
“那你有錢沒?”
“你小子難道是要……?”
“彆唧唧歪歪的,有多少?”
白梓航摸了摸褲兜,衣兜……半晌後從外套裡的小口裡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十元毛爺爺,不舍的看了看便遞給了江程。
江程白了他一眼,“看你那熊樣,又不是不還你?”
說罷,江程便跑到幾米外的小櫃台買了一包這個比較受大眾老煙民喜愛的紅梅軟白,和一個打火機。
買完後還剩下四元。
江程買完走到白梓航的身前,問道:“現在幾點了?”
“你不是有手機嗎?”
“沒帶。”說話間,江程就自顧自的點起了一支煙,卷起褲腳,眼睛微眯的坐在一旁吞雲吐霧。
一副老煙民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