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淺水灣的江時白已經是下半夜,彆墅靜悄悄,萬籟俱寂,客廳留存零星的燈條照明。
他坐在客廳良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唇角一直淺淺勾著一抹微笑。
男人高大身影隱匿在漆黑的夜中,寬厚的背影十分鬆弛,帶著喜色於行的雀躍。
整整坐了一個多小時,他慢悠悠起身去樓上,精準找到杜元洲的房間,將他從睡夢中叫醒。
杜元洲眼睛困得睜不開,撐著床鋪坐起身,迷迷糊糊問道:“天亮了?”
難不成他睡過頭了?
想到這,困頓的思緒立馬精神幾分。
下一秒,江時白淡淡的聲音打破他的想法,“沒有。”
杜元洲:“……”
起床氣比鬼的怨氣都強,他利索地滑下去,重新躺入被窩,閉眼睡覺,根本不想搭理半夜發瘋的男人。
江時白見狀眼眸加深,重新將他拍醒。
杜元洲顧不得他往日的威壓,多情的桃花眸半眯,氣勢洶洶道:“老江,你大半夜發什麼神經?還讓不讓人睡覺?”
哪個好人大半夜守在彆人床邊,不說事情,也不讓彆人睡覺啊!
為了他的婚禮,伴郎白天需要精神抖擻,露出最佳的麵貌,他這個夜貓子愣是提早一個月調整睡眠時間。
這個點可是他深度睡眠的時間啊!
“還有七個小時,我就要接到我家乖寶。”江時白不緊不慢道,順手摁下床頭燈的開關。
刺眼的光線普照整個房間。
被他折騰醒的杜元洲:“……”
“彆告訴我,你現在很激動,腎上腺素……飆升。”他嘴角微抽,打了個哈欠。
“嗯。”江時白惜字如金。
他隻要想到過幾個小時就要結婚,莫名興奮,根本沒心思睡覺,想找人說話。
可總不能犧牲他家乖寶的美容覺時間,彆墅隻剩下這兩貨,二選一。
誰的房間離電梯最近,誰自然先遭殃。
杜元洲:你清高!!!
安靜的室內整整靜默十多秒。
意識迷離的杜元洲才徹底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倏地睜大眼睛,絲毫沒有了睡意,不可置信道:“你睡不著,乾嘛騷擾我?不去霍霍老白?”
江時白麵無表情道:“都一樣,要是你想,我們可以把他也喊醒。”
多一個,少一個於他而言無所謂。
“你現在像個沒腦子的人機。”杜元洲無力吐槽。
吐糟歸吐糟,他還是認命穿著單薄的睡衣跟江時白去白寒的房間,以同樣的方式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