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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明裡說不怕,暗地裡卻留心。
察覺到園中遍布打手。
但自恃武功高強,卻也不懼。
細心認真觀察,是防止被人襲擊或是被人暗算。
忽聽得人聲喧嘩,一夥人擁著一人走進園子裡來。
為首的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虯髯漢子,大聲叫道:“肖衝,今兒,大爺來此,與你賭幾手消遣!”
林中登時靜了下來,各處賭攤也都停了。
他們感覺有戲看了,而且肯定會是好戲。
石天雨也是認為接下來有好戲看,便緩步上前。
崔鐸心裡有些慌了,趕緊小跑上前,勸說石天雨,顫聲說道:“走吧,石兄弟,這些都不是善良之輩。”石天雨淡然一笑,推開崔鐸,不當一回事,說道:“仁兄放心,待會小弟也賭一場。如果輸了,小弟會認賬。小弟贏了,你們也有份,等著收銀子吧。”
說罷,便走進觀賭的眾人中間去了。
終於考完試了,得好好放鬆一下。
小小年紀,撕鬥無數。
也曾率領千軍萬馬,縱橫沙場。
還吃儘人間美味,到過京都八大胡同的各種館院。
就是沒有賭過。
試一次。
體驗一下。
崔鐸想想擂台賽上石天雨驚人的武功,又看看眼前這些不太好惹的綠林中人,便忐忑不安地跟著進場。前麵的人兩邊分開,隻見一個濃眉大眼的粗豪漢子,帶著七八個武師,越眾而出。
此人抱拳說道:“楊幫主,今日什麼好風吹你到此?請坐,請坐,喝杯好茶。喂,孩兒們吩咐裡麵的弄些精致的點心來。”
楊幫主板著麵孔,冷冷說道:“肖衝,你們賭龍幫贏了爺爺座下弟兄十萬兩銀子,姥姥的,你要是不賭,就把銀子給老夫退回來。”
原來是不服氣的,賭輸了想翻本的。
肖衝似乎對楊幫主頗為忌憚,連忙套交情,朝楊幫主欠欠身,抱拳拱手,陪著笑臉地說道:“楊兄,咱們哥倆何必傷了和氣,敝幫和兄之海龜幫可是兄弟幫會呀!咱們一個陸地,一個水上,結合起來,聯起手來,這水陸兩地可都是咱們的地盤,以後有什麼可以分享的,一起分享,豈不更妙?”
楊幫主卻不賣肖衝的帳,一聲冷笑,說道:“肖衝,不賭是吧?來人,砸場。”
其身後一群武師隨即一擁而上,全部拔刀出來。
崔鐸等等幾個公子哥嚇了一跳,連忙躲得遠遠的。
肖衝見其不賣人情,不由麵色大變,強作鎮定地說道:“那好,小弟隻有舍命陪君子了。楊兄,你要怎麼個賭法?”
楊幫主說道:“賭擲骰子最爽快,就擲骰子。喂,洪白虎,你手氣好,你替我擲!”
話音剛落,隻見側麵轉出一個貌不驚人的枯瘦老頭。
肖衝見狀,冷笑一聲,說道:“原來燕青門的洪白虎?嗬嗬!洪師父,什麼時候加入海龜幫的?既然你由魯南遠道而來,那老夫就陪你玩幾招。”
楊幫主打了個哈哈,說道:“好極啦,來人,抬上現銀二十萬兩。姓肖的,你看清楚了。這一口骰子,就賭二十萬兩銀子!”
手下人隨即抬過四隻大箱。
翻開箱蓋一看,全是燦燦發光的白銀。
肖衝見楊幫主欺人太甚,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便氣呼呼地說道:“來人,送上現銀四十萬兩。今兒大戰一場,老子若是輸了,就以一賠十。”
楊幫主又仰天打了個哈哈,說道:“這下子不僅連昨天的銀子可贏回來,還得賺上幾十萬兩。”
石天雨心道:且看他們是如何賭的,待他們賭完,我也賭上幾手。人生什麼都要嘗試一下。
這些箱子的錢,加在一起,可是六十萬兩銀子,我若是贏了,送給諸水龍,哄哄他開心也好呀!人生不怕錢多呀!
崔鐸看著一箱箱燦燦發光的白銀,不由直咽口水,又跑了回來,急忙鼓勵石天雨,低聲說道:“兄弟,你待會要賭,一定要賭,愚兄支持你。”
心想:石天雨若是贏了,我至少也可以分一箱吧。
這回我得自己存銀子了,不能全都交給老爺子。
姥姥的,整天向老爺子要銀子,不順心。
石天雨要是輸了,嗬嗬!
反正他身上有的是銀票,他自個賠。
石天雨瞟了崔鐸一眼,點了點頭。
一雙黃金瞳,似乎看穿了崔鐸的心思。
肖衝心裡氣極,也打了個哈哈,說道:“楊幫主,隻怕未必能如你所願。好,這骰子你先看過。”洪白虎把那副骰子拿起一掂,道:“肖衝,你是這裡的莊家,你先擲!”
肖衝雙手一搓一擲,喝聲:“殺!”
六粒骰子在碗中滾動激蕩。
隻聽得唱攤的叫道:“十六點,大!”
須知擲骰子十八點乃是最大,十六點已甚為難得。
石天雨見狀,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麼一個賭法!
但是因為一雙黃金瞳,所以能夠看出來,肖衝通過內力的作用讓骰子滾動至十六點的。
估計肖衝想將骰子滾動到十八點,但是,以肖衝的內力,隻能作用滾動到十六點。
肖衝抹抹冷汗,說道:“好,姓洪的,你趕吧!”
姓洪的老光頭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將骰子接到手中,指頭微微顫動,猛地向碗中一擲,隻聽得唱攤的叫道:“十七點,大!”
石天雨的一雙黃金瞳發現,這姓洪的老光頭也是運了內勁的。
通過內功的作用,才讓骰子滾動至十七點。
觀察一會,石天雨知道如何運勁滾動骰子的了。
肖衝麵色發青,叫道:“有鬼!再擲!”
老光頭說道:“好,再擲,這一口是賭二十萬了!”
肖衝手心裡淌著冷汗,顫聲叫道:“全色!”一擲下去。
隻聽得唱攤的叫道:“巧極了,又是十七點!”
擲到十七點幾乎可以說是穩操勝券。
肖衝微現笑容。
洪白虎不聲不響,隨手一擲,圍觀的人全都變色。
唱攤的叫道:“六紅四,全色!”全色最大。
洪白虎笑道:“你叫不來,我不叫它反而來,好,這一口就賭四十萬了!”
肖衝的臉色更是難看,頭筋紅脹,說道:“這回,你先擲!”
洪白虎冷笑地說道:“好,爺便先擲!”
便雙手合抱,將骰子在掌心一搖,擲入碗中,頓時鴉雀無聲。
肖衝臉色如土。
過了一會,隻聽得唱攤的顫聲唱道:“六個六,十八點兼全色,通殺!”
按照擲骰子的規矩,擲到十八點或全色那是不能再趕的了。
靜了一陣,全場嘩然。
人人心中奇怪之極,何以洪白虎手氣如此之“順”呢?
石天雨遠觀手勢,看出了其中破綻。
通過一雙黃金瞳,也能看到骰子在裡麵的滾動情況。
原來,暗器功夫極好的人,手力可以操縱自如,能把任何東西擲到任何方位,手擲出全色或十八點都不稀奇,隻是這種上乘功夫,一般的旁觀的人肯定看不懂。
但是,肖衝是絕對懂的,隻是內功不如人家,動勁之巧也不如人家。
總而言之,技不如人。
大家都是江湖上叫得響字號的人,輸了便得認輸。
對於肖衝來說,何況那骰子又是自己的,更不能說人做弄手腳。
肖衝雖然心痛如割,但是,也隻得苦笑地說道:“姓楊的,這十二箱白銀全是你們的了。”
楊幫主說道:“好,算你大方,今天饒過你。來人呀,搬箱子。”
石天雨道:“且慢,公子爺也要來賭一賭!”
剛才觀賭,已知自己的武功高過在場的人。
此時是有恃無恐,越眾而出。
春風送暖,鳥語香。
楊幫主一看,眼睛一亮。
隻見一介書生從人叢中緩緩走出,自己剛才全神注意賭場,竟然不知石天雨是什麼時候來的!
洪白虎冷嘲熱諷地問道:“小子,你是哪個幫會的?哪個門派的?你有銀子嗎?”
石天雨反譏一頓,大聲說道:“少爺是殺龜幫的,就以少爺項上人頭賭這二十箱白銀。”
口氣極其猖狂。
又回頭對肖衝說道:“肖幫主,這裡是你地盤,少爺若是贏了,送你十萬兩銀子。”
肖衝連忙擺擺手,說道:“不敢當!不敢要!”
楊幫主給石天雨激惱了,喝令洪白虎馬上與石天雨開賭,氣道:“姥姥的,這死瘋子,賭就賭。他若輸了,待會就將他大卸八塊。”
“砰!”崔鐸和幾個皇孫公子嚇得坐倒在地上。
沒想到石天雨竟然是拿命去賭的,這太危險了。
姥姥的,以後不跟石天雨玩了。
他們幾個嚇得連忙滾爬而去。
再也不等石天雨下山了。
“原來是剛出道的兔崽子。哈哈!”
林子裡的人都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
石天雨卻比他們笑得更響,又說道:“換過一副骰子來!”
管攤的下手連忙換過一副骰子。
石天雨拿起骰子掂了一下重量,便說道:“少爺不占你這個老烏龜的便宜,免得你輸了不服氣,你先擲吧!”
楊幫主和洪白虎一行,給石天雨氣的哇哇直叫。
洪白虎接過骰子,掂了一掂,感覺似乎稍微輕了一點,也不在意,雙手一搓,擲入碗中。
隻見碗中先現出三粒六點的骰子,其他三粒尚在滾動,片刻之間,又有兩粒骰子現出六點,接著那最後一粒骰子又現出六點,卻忽然轉動一下,定在碗中,現出五點。
唱攤的唱道:“二六一五十七點,大!”
洪白虎便笑道:“十七點便十七點,你趕吧!”
心裡樂滋滋的。
又心道:小兔崽子,你想與爺鬥?回家找你娘去換尿褲吧。
石天雨將骰子一拋,又接在手中,笑道:“十七點算個什麼?”
兩眼望天,瞧也不瞧便一把擲出,頓時鴉雀無聲。
隻聽得唱攤的唱道:“雙四兩五又雙六,四五六全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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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幫主和洪白虎二人大驚失色。
原來,石天雨已在骰子上做了手腳。
在一掂一搓之間,已暗運內家真力,將骰子的骨質震得鬆軟。
這種上乘的內功,必須運用得恰到好處。
勁力稍大會把骰子震裂,勁力稍輕又不見成效。
所以,連楊幫主和洪白虎也著了道兒,不知骰子已經變質,仍是用剛才擲“全色”的一樣力道,所以想擲十八點卻隻擲了個十七點來!
石天雨勝了一場,若無其事,淡淡說道:“海龜幫的,還不快滾開?”
楊幫主拔刀一橫,聲嘶力竭地吼道:“姥姥的,你這死狗崽,肯定作假,不算數!”
石天雨哈哈一笑,說道:“不算是吧?是不是想打架?一把定輸贏,那可是你說的。你說話不算數?那行!來吧,開打吧!”
眾幫匪聞言,如傻了一般。
因為石天雨有恃無恐,反而嚇著他們了。
楊幫主見林中啞口無聲,看看崔鐸他們剛才嚇跑了,便不懼石天雨,大聲喝令手下圍攻石天雨。數名漢子提刀過來,圍向石天雨。
石天雨大聲說道:“賭場上的規矩是願賭服輸!爾等如此不講信用,往後還有何顏麵活在世上呀?”楊幫主握刀指著石天雨,冷笑道:“爺有刀,爺說了算!”
便一刀劈向石天雨。
石天雨仰頭又雙足一點,身子斜飛而起,淩空旋轉身子,呼呼幾掌拍去。
幾把火焰刀將剛才圍成一團的幫匪的脖子削斷或是攔腰斬斷。
殘屍腦顱瞬間著火,血水瞬間被高溫蒸發。
所剩下的眾幫匪嚇得轉身就跑。
石天雨也不管不理,反正藝高膽大,不懼怕什麼埋伏和暗殺,抬起左手中指,將二十箱白銀輸送到係統空間園的大金庫裡,轉身下山。
但是,楊幫主他們跑了一會,沒見石天雨追來,也不見石天雨有什麼幫手,更不見石天雨有什麼援軍,便喝住眾幫匪,還拉住肖衝等人,商量伏擊石天雨。
他們合計合計,感覺伏擊石天雨還是有勝算的。
此時,看到石天雨漫步下山,便向石天雨放箭。
石天雨雙足一點,身子騰空而起。
又淩空驀然旋轉身子,朝放箭的地方虛空一抓,又虛空一抓,再虛空一抓。
一條條黑霧巨龍騰空而下,圈住那些蹲在草叢中和樹林裡的伏擊放箭的幫匪。
將這些幫匪連同樹木一起,卷向半空。
石天雨麵對被卷而來的那些幫匪,淩空雙掌拍去。
天蠶吐絲,將這些幫匪全部絞死絞碎。
半空中灑下一陣骨灰。
楊幫主和洪白虎見狀,嚇得連連驚叫:“扯呼!”
趕緊抱頭鼠竄,滾爬而去。
石天雨飄身下山,鑽進了郭先光的馬車裡,吩咐郭先光駕著馬車送他去太名府郊的龍淵潭。
然後便躺在馬車裡,摟著嘟嘟睡覺。
好久沒有這樣陪過嘟嘟了,感覺欠它似的。
當郭先光趕著馬車,來到濟南府城外時,太陽已經落山,天地昏黃,萬物朦朧。
石天雨吩咐郭先光駕著馬車進城,找家吃狗肉的店,然後找家豪華客棧,住一晚,明日再去龍淵潭。郭先光急急側頭勸說:“公子爺,咱們家養有狗,若是吃狗肉的話,對咱們家的狗不好。狗是有靈性的。”
石天雨含笑地說道:“我不是要吃狗肉,我是要給嘟嘟找個小妾。現在,天快黑了,隻有狗肉店裡有生狗。我給嘟嘟挑選兩個漂亮的小妾,讓嘟嘟也爽起來。”
郭先光哈哈大笑說:“公子爺,你真是有心。連這你也能想到。”
又歎了口氣,說道:“誒,小人要是早點遇到公子爺就好嘍。現在,公子給了小人不少錢,但是,小人老嘍,就算娶個漂亮姑娘,也無用,隻能看,動不了。誒,現在,小人連尿尿,都尿不遠嘍。”遂驅趕馬車進城。
石天雨笑道:“雄狗和男人是一樣的。一個夫人可不夠。再說,哆哆剛剛產崽不久,嘟嘟也憋好久了,咱們得解決他的問題,不是嗎?郭大叔,隻要你想找個伴,我來出錢,不管多少錢,我都掏給你。你看看吧,能找一個伴,就最好了。以後,有個人相互照應。不缺錢,你儘管找。”
哈哈哈哈!
郭先光被逗得大笑起來,遂驅趕馬車緩行,慢悠悠的滿城轉。
濟南府城甚是繁華熱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終於,他們在城南找到了一家狗肉店。
石天雨吩咐郭先光和嘟嘟在外麵等,獨自進店,找來掌櫃,要買兩條雌狗。
而且要健康的,漂亮的。
說罷,從腰間的鹿皮袋裡掏出一錠大銀子塞給掌櫃的。
這可把掌櫃的樂壞了。
這麼一錠大銀子,彆說買兩條雌狗,便是把後院所有的狗都買走也夠了。
心裡暗暗懷疑石天雨可能有病。
買兩條小狗,也這麼多錢。
於是,便點頭哈腰地請石天雨到後去挑漂亮的小狗。
後院裡,無數鐵枝狗籠,關押著無數的大狗小狗。
它們天天看到同類被宰殺,以為現在又輪到自己了,紛紛吠叫起來。
有的小狗還流著眼淚,甚是淒涼。
石天雨挑選了兩條漂亮的小雌狗,吩咐掌櫃的給這兩條小狗洗乾淨,抹乾淨,再贈送兩隻小狗籠,並給兩條小雌狗分彆取名為:嫦娥、明月。
掌櫃的趕緊依言照辦,連忙叫來廚子幫忙,一起給“嫦娥”和“明月”洗澡,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