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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笑道:“唐壯士不必客氣,記住:民心如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以後,唐壯士要勤懇清廉為鄉民辦差。”
看到唐關隻是向自己拱手抱拳,沒有下跪。
便佯裝親熱的拉住唐關的手一捏。
唐關一痛一怔,立時運力反擊。
但是,不管唐關如何運勁,唐關的手掌還是痛的發麻。
慢慢的,連腕骨關節也“格格”直響了。
接著,唐關全身發麻,血腥上湧。
再不下跪尊敬石天雨,唐關就要吐血身亡了。
於是,唐關連忙跪在地上,忍痛叫道:“小人記住了大人的話了。”
石天雨哈哈一笑,鬆手放開了唐關。
唐關低頭一看,看見自己的手掌已經發紫了,混身仍然麻木,隻好跪在石天雨麵前,當真是十分尷尬。潘棟過來,扶起唐關。
唐關卻立足不穩,又“撲通”一聲,跪倒在石天雨身前。
哈哈哈哈!
圍觀百姓頓時轟然大笑起來。
潘棟和唐關心裡明白了:石天雨是一個辣手知縣,要懲治彆人,手腕很毒的。
無奈之下,潘棟隻好抱著唐關起身,又一直抱著唐關的腰。
不然,唐關還會跪倒在地上。
徐緩高聲叫道:“還有沒有人報名參加競技的?”
“俺醉劍門彭金石願為朝廷效力”
“俺八仙門宋子青願報效朝廷!”
“俺兩儀劍門陳彪願為大人效勞!”
一時之間,報名者十分踴躍。
石天雨朗聲說道:“好,現在縣丞韓進無能與爾等決鬥,爾等就各自為鄉民表演貴派武技,如掌聲熱烈,本官就收你們為吏。”
說這句話時,又不忘損韓進一句。
韓進頓時十分難堪,心裡恨死石天雨了。
“好!石大人英明!”
圍觀百姓又拍掌呐喊起來。
穀香衙門前十分熱鬨。
彭金石隨即演練三十六路醉劍,劍光霍霍,招招凶狠。
宋子青表演了八仙劍法,時如醉漢伏地,時如八仙過海,劍光如虹,式式暗藏玄機。
陳彪表演兩儀劍法,時快時慢,快慢動靜恰到好處。
“好!”圍觀的百姓掌聲雷動,喝彩之聲不絕於耳。
彭金石三人表演完畢,並排站在一起,靜候石天雨表態。
石天雨笑道:“鄉民的掌聲就是本官的心聲,你們即日到衙門辦差,聽候調遣。”
韓進急急喊叫:“石大人,招多人了。”
還不知死活,還仗著有戴坤撐腰。
石天雨冷笑一聲,說道:“本官有的是銀子,多招些新人,可以作為編外捕快,薪俸由本官個人支付。韓縣丞,怎麼樣,你還不服氣嗎?在本官麵前,你算什麼屁?”
“好!石大人英明!”
圍觀鄉民聽了石天雨的話,既感動又高興,拚命鼓掌。
韓進臉紅耳赤,再無話可說。
夜幕降臨,縣衙大門前,點起了大紅燈籠。
後院大堂裡。
石天雨宴請潘棟、唐關、彭金石、宋子青、陳彪、朱祥、蘇醒、徐緩等人。
坐在石天雨左側的是玥兒。
坐在石天雨右側的是安兒。
賀蘭敏月、張馨、郭先光侍候一旁,幫著廚子和仆役丫鬟傳菜。
如此,也突現出了玥兒和安兒的地位。
劉森領著“嘟嘟”和“詩語”,出去巡視了。
如此,可以防止韓進和王才悄然進來竊聽。
石天雨夾菜吃飯,又與眾人喝了幾杯小酒,便放下碗筷,含笑的問:“諸位壯士,你們對穀香情況可有了解?如有,可說來聽聽。”
唐關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說道:“韓進、王才把持衙門,暗中勾結江湖幫匪,弄得穀香烏煙樟氣,小民早就看不慣了,盼大人能領小民除此穀香毒瘤。”
媚媚道來,既有文采,又正氣凜然。
石天雨點了點頭,暗道唐關文武雙全,機靈正氣,是可委以重任之人。
陳彪起身,抱拳拱手,躬身說道:“隻要大人點頭,小民願替大人除賊。”
言少語辣,身材矮小,雙目深陷,殺氣甚重。
石天雨不語,卻心道此人不可小視。
彭金石說道:“小民願奉大人號令。”
斯斯文文,沉默寡言。
宋子青說道:“小民願隨大人乾一番事業。”
此人高大魁梧,言語有力。
石天雨心中有數了,說道:“好!大夥關起門就是自己人,今晚暢所欲言,多出主意,共同治好穀香。來,本官敬諸位高手一杯。”
舉杯與彭金石等人一一碰杯,一飲而儘。
唐關、彭金石等人看石天雨如此禮賢下士,均是十分感動,做夢也想不到此生竟然能與縣太爺同桌共飲,紛紛表示願跟隨石天雨一道,共同治好穀香,還鄉民一方淨土。
蒼穹高遠,星光燦爛。
朱祥再次提供了穀香的情況,說道:“韓進分管糧馬以來,常常私吞糧草。王才分管巡捕,暗中勾結幫匪,危害鄉民。
可以這麼說,穀香現在危情四起,就是因為韓進和王才這兩個狗雜碎造成的惡果。”
蘇醒提醒大家,說道:“韓進、王才性情惡劣,心態黑暗,敝人以為他們將會暗中搗亂,或是公開反對,可能還會挑撥江湖幫匪和鄉紳對抗衙門,諸位須有心理準備。”
潘棟讚成地說道:“對!蘇師爺分析的甚是有理!”
彭金石和唐關二人也異口同齊聲的說道:“嗯!甚是在理。”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朱典史為人不錯,清廉正直,請諸位壯士注意保護他的安全。明兒升堂分工,你們幾個以後就控製牢房、捕快、刑房,直接到縣衙各部門任頭兒。”
既要求他們保護好朱祥,也指明他們的光明前途。
給新招收的五人吃一顆定心丸。
唐關聞言,當先表態,說道:“行,咱們一定保證朱典史的安全。”
其他人聽到自己的前途都定好了,更無異議。
朱祥聞言,趕緊起身,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說道:“謝謝石大人關心!”
激動的淚光閃閃。
石天雨朝朱祥擺擺手,示意朱祥坐下,又說道:“朱典史,客氣話就不說了。你可知常來城中搶劫的幫匪有哪些?他們在哪裡安身立命?”
朱祥隨即介紹匪幫情況,說道:“大人,城外不遠,有個竹溪湖,湖裡有龜島和象鼻山,湖呈掌狀,綠島點綴其間。”
說到此,咳嗽了一下。
丫環遞上汗巾給朱祥。
朱祥接過汗巾,擦拭了一下嘴巴,又說道:“在象鼻山中有一個霹靂堂,堂主雷振山,是韓進的拜把子兄弟,領著一百多號人馬,以製造極其厲害的火器而稱霸川中,他們經常進城,嚇唬百姓,勒索錢財。”
石天雨、唐關、陳彪等人聞言,心頭皆是感覺沉重。
安兒急忙說道:“相公,你有時出手狠一些是對的。”
忽然間又覺得石天雨做的好,便鼓勵愛郎一番。
石天雨點了點頭。
朱祥又說道:“龜島有個黑手堂,堂主賀年是王才的拜把子兄弟。他們常常四處綁票勒索,嚇得城中的富商紛紛離開了穀香。所以,縣衙最近十年,年年都無法如數收繳賦稅。這也是王鋒出任知縣僅僅半年就被罷免職務的主要原因。”
陳彪霍地站起身來,舉手言誓,吼道:“不殺韓進,誓不為人。”
潘棟聞言,拍案而起,也怒吼道:“早知如此,卑職就不放過王才那條毒蛇了。”
唐關用乞求的眼神望著石天雨,說道:“石大人,咱們不能坐視不理啊!”
眾人紛紛望著石天雨。
蘇醒說道:“這兩個幫會長期欺壓百姓,不僅有損鄉民利益,也有損衙門形象,咱們一定要鏟除他們。不過,他們人多勢眾,僅靠咱們這幾個人是不可能的。”
石天雨若有所思的說道:“本官新上任,與駐軍不熟。本官上任前也知道,駐軍也瞧不起小知縣。所以,要鏟除這兩個幫會,求助於當地駐軍是不可能的。”
隨即起身,背手踱步,思考對策。
宋子青把酒杯摔在地上,憤憤地說道:“恩師教誨宋某,學藝有成,一定要行俠仗義,否則是有愧於師門。既然這兩幫土匪如此欺壓百姓,宋某決不能坐視不管。”
潘棟頗有感觸,握著拳頭,有力的揮舞一下,又說道:“對,咱們幾個今天不是為純粹投奔衙門來的,主要是在競考的時候,看到石大人有一股正氣。”
石天雨朝他們擺了擺手,說道:“諸位同僚,不要激動,本官已經想出了辦法。”
宋子青急急說道:“快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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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石天雨有辦法,可來勁了。
倒忘了石天雨是知縣。
石天雨略一思忖,說道:“靠咱們幾個,無力與幫匪硬拚。本官以為,欲除幫匪,須先拿下韓進、王才二人,讓他們二人寫信給雷振山和賀年,送信的當然是本官的眼前這五虎上將。”
彭金石、陳彪、宋子青、潘棟、唐關等人聽石天雨稱他們幾個為五虎上將,心裡可樂了。
均是大笑起來。
石天雨在一陣大笑聲中,又提出詳細的剿匪計劃,說道:“借送信之機,你們幾個突然襲擊,殺了賀年和雷振山。朱典史、蘇醒、徐緩組織百姓,佯裝官兵,鑼鼓齊鳴,嚇唬嚇唬那些幫匪,收繳他們的兵器。”
朱祥翹起拇指,讚道:“好,石大人真是妙計多才!”
石天雨又補充一句,說道:“不過,得備一些弓箭手,備一些火箭才行。”
彭金石感慨地說道:“是啊,百姓喊一喊是可以,可要真刀真槍跟幫匪乾,不一定行。可是!”
石天雨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用可是了,本官相信有你們五虎上將在,一定可以殲滅幫匪。”
眼光環掃他們,給他們鼓舞信心。
宋子青放下酒杯,拱手言誓,鏗鏘地說道:“好!既然石大人如此信任卑職,那卑職也願肝腦塗地,願與幫匪拚死一戰。”
彭金石聞言,也是豪情壯誌,說道:“好!卑職上陣剿匪,一定可以一當百。”
石天雨舉起酒杯,又說道:“諸位同僚,明兒以在公堂上分公為名,扣下韓進、王才,然後命所有差人暫時集中於縣衙地牢,不準進出,以防泄密。朱典史暗中組織百姓,等候命令。來,乾!”
眾人一聽,豪情滿懷地舉杯相碰,一飲而儘。
月夜如水,天地如畫。
唐關走出縣衙,與彭金石並肩而行,又不解地問:“彭兄,令師是川中首富,你這輩子什麼事都不做,也可以瀟灑的過日子,何苦來這小縣衙當一個小捕快呀?”
彭金石斯文實在,實話實說:“家師雖富,卻不如當官的威風,老人家是想彭某能有一官半職,師門以後就不用去求人了。”
陳彪隨後跟上,插了一句:“咱們跟著姓石的,可能是對的。他剛才說讓咱們幾個直接任捕頭及刑房、牢房的頭,說明他挺重情義的。”
潘棟不以為然,並不看好石天雨,低聲說道:“先看看吧,石天雨還未必是韓進、王才的對手,聽說韓進與王才的後台很硬,一個是知府戴坤的親戚,一個是布政使司呂源的親戚。”
宋子青接過話題,頗為衝動的說道:“如果姓石的不乾正經事,宋某待一陣子就走人。”
唐關感覺跟著石天雨乾,還是有奔頭,遂勸說道:“唐某倒是看好姓石的,因為他之前在遼東抗金,可以說一身是膽,兩次威震遼西呀。隻是韓進和王才有眼無珠,傻兒叭嘰的。”
彭金石有心結交他們幾個,遂熱情相邀,說道:“相識是緣份。天色尚早,彭某請諸位到客棧去再喝幾杯,如何?”
唐關既不去拂彭金石的好意,又想乾好石天雨交辦的差事,遂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說道:“彭兄有的是銀子,咱們幾個每晚都可以陪彭兄下館子。不過,石大人怕韓進對朱祥下毒手,小弟先和陳兄去朱府看看,今晚就由宋兄、潘兄陪彭兄吧,如何?”
陳彪可不樂意,反駁說:“唐兄弟,咱們幾個可不是朱祥的私家護院。”
宋子青卻感覺唐關說得有理,支持唐關的想法,說道:“宋某陪唐兄弟去吧。若朱祥真出了什麼事,咱們幾個可不好向石大人交差呀。”
彭金石有些尷尬,但師出名門,機靈地想出點子,打破僵局,說道:“不如分上半夜、下半夜的輪流當值?宋兄、唐兄弟值守上半夜,彭某三人值守下半夜?如此,可以確保朱祥的安全。”
眾人點了點頭,再無異議。
清輝銀光,灑落街頭。
彭金石、陳彪、潘棟走進“久香味”客棧。
潘棟呷了口酒,不解地說道:“咦,石天雨擔心朱祥的安全,為何不擔心他自己的安全?”
陳彪左右看看,低聲相告:“公招新人的時候,石天雨捏了一下唐關的手,竟然把唐關整條手臂都捏麻了。唐關是唐門弟子,以暗器出名,腕力奇大,卻不禁石天雨一握。可見,石天雨的武功遠勝於我等。再者,石天雨在遼西的時候,還宰了金兵超級虎將鼇生幾兄弟。”
彭金石也將自己聽來的消息告訴眾人,說道:“是呀,姓石的之前在遼東,曾經殺了金兵第一悍將鼇生。最重要的是,江湖傳聞,石天雨宰了荊州天元寺的明尚、明仁、明智三**師。”
潘棟又不解地說道:“那,石天雨為何要捏唐兄弟的手?”
陳彪把自己的猜測,道了出來:“挾武示威吧?好讓唐關轉告咱們幾個,彆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潘棟恍然大悟,頗有些後悔的說道:“怪不得唐關這麼聽話。原來如此。”
陳彪又奇怪地問彭金石:“咦,彭兄弟,你不是剛從遼東趕過來的嗎?你怎麼又成了川中首富之徒了?”暗暗懷疑彭金石的真實身份。
彭金石感慨萬千的說道:“唉!說來話長。其實,家師二十年前曾到遼東營生,邂逅師母,可當時家師在川中已有妻室。因此,他隻能將師母留在遼東,每年到遼東看望師母一次。現在既然爆發遼東戰事,家師的元配又恰好去世,所以,他便派員到遼東來接小弟與師妹。”
潘棟聞言,開起玩笑來,說道:“令師在遼東生了個女兒呀?哈哈!誰能娶到川中首富之女,那可一生都不用愁了。”
彭金石忽然感覺額頭有汗珠滴落下來,潘棟的話讓他有些害怕。
但是,想想自己與師妹是指腹為婚,又心雄膽壯的說道:“不瞞二位,小師妹既美又富有,但是,誰也搶不走她。因為,師母早就將她許配給小弟了。”
陳彪與潘棟二人一起舉杯敬彭金石,笑道:“哈哈!恭喜彭兄弟!”
彭金石頓時心花怒放,笑的見牙不見眼。
晴空萬裡,白雲悠悠。
“嗡嗡!”
眾衙役看石天雨走上公堂,隨即喊出嚇唬百姓的官音。
石天雨走到公堂案桌前,居中坐下。
韓進坐在石天雨的左側,王才坐在石天雨的右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