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向來香跪倒在地上,把膝蓋磕裂了。
現在,向來香隻是誇大其辭。
鄔正道急急勸慰向來香,說道:“向大人,彆急,改天抓住石天雨那狗雜碎,咱們讓你先往他身上紮針,讓你先出一口怨氣,然後才處死他。”
路海忽然驚叫一聲:“咦,戴大小姐經常頭痛,會不會是那天處理兩大匪幫火拚之時,石天雨也偷偷的在戴大小姐的身上刺了幾根毒銀針呀?”
即刻把握機會,把相關罪責推到石天雨的頭上去。
如此提醒戴坤,也是討好戴坤。
“砰!”
戴坤聞言,還真是大吃一驚,怒氣衝衝地將茶杯摔在地上。茶杯頓時摔的粉碎。
又起身怒罵道:“石天雨這小雜碎,他敢?老子劈了他。”
鄔正道即刻落井下石,展開推理,想當然的說道:“有可能。兩大匪幫火拚之事發生前,下官從未聽聞過戴大小姐會頭痛的?會不會是石天雨那狗雜碎借當時救戴大小姐的機會,暗中刺了大小姐一根毒銀針呢?”
說罷,悄悄的向路海翹起了拇指,稱讚路海太有才了。
向來香哪管這是推理還是猜測,連忙再次落井下石,隨聲附和的說道:“對啊!要不然,為何那麼多郎中就治不好戴大小姐的頭痛病呢?為什麼就隻有石天雨一人能治得好戴大小姐的病呢?”
說罷,也悄悄的向鄔正道翹起拇指,稱讚鄔正道:你這老小子真毒啊!你現在比老子都毒了!
好!夠毒!夠狠!
老子欣賞你這老不死。
“啪!”
戴坤聞言,想想也有道理,不由怒發衝冠的一拍案桌,起身揮手讓路海去傳石天雨過來,怒吼道:“他姥姥的,路海,即刻傳石天雨過來見本官,哼!”
路海頭腦還算有些清醒些,聞言之後,戰戰兢兢的起身,躬身回話:“戴大人,那,那姓石的小狗崽現是布司府的右參議,從二品官員了,卑職傳不了。卑職,誒!”
戴坤聞言,氣的跌坐在椅子上。
向來香、鄔正道二人見狀,頓時滿臉堆歡,感覺再次把戴坤與石天雨的矛盾激化了,今夜真是好收獲,花錢也值得。
又均是心想:老子就是要激惱戴坤,隻有讓戴坤動起來,才能鬥的過石天雨,才能給那些被石天雨處死或是被石天雨趕出官場的親友們報仇雪恨。
月影西沉,殘星明滅。
戴如意的香閨裡。
戴如意但聞此言,心頭大吃一驚,暗道:真是石天雨偷偷的刺了我幾針,才會造成我經常頭痛的嗎?
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石天雨那天摟著她,救她的情景。
繼而,戴如意又心道:後來,石天雨借給我治病為名,在我這裡摸了一下。
此事,是當時韓鳳凰在戴如意的床沿前說漏嘴,不經意的把石天雨給戴如意治病的情況告訴了戴如意。
戴如意心想至此,頓感臉頰發熱,心跳加速,霎時間,汗濕全身,不由又暗罵道:石天雨真要是這樣的人,那真是連牲口也不如了!
思忖至此,隨即掀開被鋪,一躍而起。
但是,戴如意起身踱步兩圈,卻又推翻了剛才的想法。
又心道:不!不可能!石天雨是鄉民心中的好官,他離任穀香之時,那萬人空港的情景,可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向來香和鄔正道他們幾個不是好人,他們天天到府上來說石天雨的壞話,他們才是奸臣。
但是,我為何最近經常會頭痛呢?
我以前在雲南學武之時是不會頭痛的。
為何其他郎中治不好我的病呢?
為何石天雨在我身上一,一摸,我就好了呢?
石天雨真的是對我使壞嗎?
戴如意坐回床沿,又對隻有石天雨才可以醫治自己的病感到不解,遂又心道:石天雨是真的喜歡我嗎?還是要對我圖謀不軌?哦,不對!石天雨一直對我戴府中人都是很好的,爹那樣整他,他也從來沒有報複過我爹呀!
唉,彆想石天雨了,好煩啊!
戴如意回想起前陣子石天雨對她所說的甜言蜜語,又對照向來香和鄔正道等人所說的情況,感覺又對不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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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戴如意的心頭又煩亂起來。
像喝醉酒似的撲在床上。
儘量壓抑自己不要去想石天雨的那些事情。
儘量去想師門的事情,去想小時候快樂的事。
清風陣陣,給天地間帶來了絲絲涼意。
此時,樹葉發出“沙沙沙”的聲響,像是在竊竊私語,又像是在編織著夏夜的夢。
戴坤稍坐一會,眼望向來香,還帶著之前的可疑,陰沉沉的問:“向大人,你如何知道是石天雨在你身上刺了四針的?”真怕石天雨也在戴如意身上刺了四針。
向來香見實施毒計成功,心頭暗喜,急編謊言,說道:“那天打跑兩大匪幫的人馬後,下官準備去殺靈蛇幫的人滅口的,當下官砍到第二個匪徒的脖子時,忽然雙腿雙臂一麻,如被定住了身形似的。事後,下官回府,將情況告知郎中,郎中便用磁石在下官身上來回的查吸,果然吸出四根毒銀針,均是細如毛發。那可是石天雨的獨門暗器啊!石天雨的毒銀針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毒暗器,曾經一度被譽為天雨針。”
戴坤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感覺到後脖子都冷嗖嗖的。
鄔正道見狀,急急又獻計為戴坤分憂,說道:“大人勿驚,下官天亮後,找郎中要一塊磁石來,大人可以讓夫人拿著磁石往戴大小姐身上查吸一下。如果查到了,吸出來了,那證明就是石天雨下的毒手了。”
戴坤急對路海喝道:“好!路海,快去找郎中要一塊磁石來,快!”
哪裡還能有耐性等到天亮呀?
急命路海出府找郎中去。
黎明前的夜空,漆黑一團。
晨風吹入,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
戴如意聽聞戴坤與向來香、鄔正道三人之言,既驚又怕還擔心,忽然間感覺身子有些發冷。
急急裹被而躺,又心道:假如,待會路海帶回磁石,娘親在我身上查吸出銀針,那可如何是好?那就證明就是石天雨暗中使壞,故意占我便宜嘍!
假如查吸不出來,那就證明石天雨就是清白無辜的!
哦,不對,石天雨應該是清白無辜的。
剛才向來香不是親口說兩大匪幫火拚事件是他策劃的嗎?向來香不是要殺人滅口嗎?
我怎麼但聞向來香一言就相信是石天雨使壞呢?
嗯,我應該相信石天雨是好人,是好官,是清官。
天下之大,隻有石天雨才是最好的。
因為向來香、鄔正道和路海才是壞人,才是奸佞。
曙光初顯。
戴如意的閨房裡,依然是紅燭高燃。
但是,戴如意還是合不上眼,在思索著石天雨的事情。
因為廳堂裡,不停的傳來戴坤、向來香、鄔正道和路海商議如何毒殺石天雨之事。
原本對石天雨已經暗生情愫,現在又心係石天雨的安危,戴如意如何睡的著呢?
合上眼睛又睜開眼睛,但是,感覺蚊帳會搖晃似的。
戴如意側頭而視,感覺紅燭好像會倒過來似的。
誒,頭又痛了,而且痛的很厲害。
於是,戴如意又急喊一聲:“娘!我的頭好疼!娘!”
“意兒,來人哪,快傳郎中!”
韓鳳凰惶恐不安的聲音,隨即在戴府裡響起。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擾亂了清晨的寧靜。
旭日東升,大地生溫。
戴坤焦躁地在廳堂裡來回踱步。
向來香雙眼血紅,既想等著看好戲,又怕戴如意身上沒有毒銀針。
鄔正道伸手輕撫自己又變尖了的下巴,連打哈欠。
為了商議如何修理石天雨之事,又為戴如意頭痛病之事而徹夜未眠,這幫奸佞也真是辛苦。
廳堂外,排隊等候傳喚的八個郎中,整夜來來回回,也被折騰的夠嗆。
有兩個郎中站著也打起瞌睡來。
晨風吹進戴如意的閨房裡,迷迷糊糊之中,戴如意感覺身上涼絲絲的,身上似有什麼東西,在來回的磨蹭著。
卻是韓鳳凰趁愛女在暈睡中,除掉了戴如意的衣衫,拿著大磁石,在戴如意身上來回的吸查毒銀針。
此時,韓鳳凰也正好喃喃自語的說道:“吸查三遍了,還是沒有吸出什麼毒銀針,看來是真的沒有什麼毒銀針呀。”
戴如意終於睜開眼睛,看著娘親拿著大磁石在自己的身上來回的磨蹭,不由又羞又惱又氣,怒道:“娘,你這是乾什麼呀?你中邪了?向來香的屁話,你也信?真是的!”
說罷,伸手推開了韓鳳凰的手。
韓鳳凰嚇了一跳,頓時老臉通紅,甚是尷尬的說道:“意兒,你醒過來了?來來來,快穿衣服,娘出去傳郎中來給你診治頭痛病。”
便拿起大磁石推門而出,又順手帶上了房門。
戴如意聽得母親待會叫郎中進來,趕緊穿衣下床,對著鏡子,又氣惱的自言自語:“唉,爹娘的腦子都有毛病啊!”
廳堂裡,戴坤聽韓鳳凰講述多次吸查,也沒有從愛女身上吸查到毒銀針之類的暗器,伸手連連拍拍胸,激動的說道:沒有?沒有就好!沒有就好!老夫差點給嚇死了。”
韓鳳凰看看向來香失神的樣子,看看鄔正道無精打采的神情,又轉身問戴坤,說道:“但是,意兒老患頭痛病,會不會是患上什麼病?或者真的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嗎?”
戴坤聞言,頓時滿臉霧霾,不安的說道:“先讓郎中給意兒看看吧。”
不敢輕易下結論,又朝路海揮揮手。
“諾!”路海急忙躬身應令而去。
不僅僅是當公差的命,也是當仆役的命。
路海來到廳堂外,對排隊排最前麵的老郎中說道:“黃老先生,請您先進去,給戴大小姐看看到底患的是什麼病。”
韓鳳凰急忙搶先走進愛女的閨房,輕輕的推了推房門,虛掩房門,探頭往裡看,看到戴如意已經穿好了衣衫,這才放心的完全打開房門。
“唉!”戴如意不便當著外人的顏麵去駁斥父母的顏麵,隻好無奈的躺下,拉過被子蓋住身子,伸手出來給郎中把脈。
老郎中給戴如意把脈後,感覺並無什麼不妥,抬頭看看戴如意的臉色,終於想出一個方子,說道:“戴大小姐脈搏正常,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臉色蒼白,是氣血不足。老夫開劑藥方給戴大小姐補補身子吧。”
多次查不出戴如意為什麼總是頭痛的原因,現在給戴如意看病,也隻能靠猜測了。
路海為了戴如意的病,平生第一次去尊敬郎中,躬身對老郎中說道:“黃老先生,請到戴大人的書房去開藥方。”那老郎中點了點頭,起身舉起衣袖,抹抹額頭上的冷汗,便拎著藥箱,跟隨路海去戴坤的書房了。
半柱香功夫後,第二個郎中為戴如意把脈後,感覺戴如意還是有些不妥,便語出驚人的說道:“脈搏正常,眼神呆滯,疲勞過度,是有點像練功走火入魔的跡象。”
“什麼?”房門外的戴坤聞言,驚叫著走進房裡來。
這個郎中看見戴坤的神情不對勁,便連忙機靈的說道:“大人稍安勿躁,小民馬上到書房去開藥方。”說罷,拎著藥箱去戴坤的書房裡開藥方了。
戴如意聽兩個郎中前後的判斷是對不上號的,想想自己是名門正派出身,豈會練功走火入魔呢?於是,便憤怒的對戴坤說道:“爹,不用看了,是女兒沒有睡好覺的原因。讓那些郎中走吧,彆再煩我了。”
韓鳳凰急忙伸手按住愛女,不讓戴如意掙紮著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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