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顧著摟著江雨蘅,絲毫沒注意到某人的一隻小手已經搭上了門把手。
雪影就眼睜睜地看著人就這麼被拐進去了,搖了搖頭。
賀蘭臨寡了二十年,無欲無求,終究還是被江雨蘅打破了。
要是放在以往,一直待在王府中的時候,要是有人這麼哄騙賀蘭臨,它還是會飛起來啄那人兩下。
但自從離開王府,認識了江雨蘅,而且對麵那人也是江雨蘅。
它動了動小腦袋瓜子,還是裝作什麼都看不到最好。
這點通透性它還是有的。
賀蘭臨一直摟著江雨蘅,雙手如獲至寶地捧著她的臉,還是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環境變化。
最後真正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到房間裡麵了。
江雨蘅咧著嘴笑,像是乾了壞事被抓包一樣有點尷尬。
但尷尬也隻是一刻,反正賀蘭臨都是她男朋友。
想到這裡,她說話都變得有些理直氣壯:“怎麼了?”
賀蘭臨哪裡會不懂得江雨蘅的心意。
房間的窗戶開著,外麵的風裹挾著涼意吹在賀蘭臨的臉上,讓他也清醒了幾分。
賀蘭臨給江雨蘅披了一件衣服,人卻冷靜了下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
可這句話說完,江雨蘅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彼此都願意的話為什麼不可以。”
她覺得賀蘭臨有些擰巴了,可能是因為兩個人的確從小在不同的時代氛圍中長大,但她一直在和賀蘭臨了解彼此的想法。
可偏偏不能更進一步,實話說江雨蘅此刻都有些受挫。
賀蘭臨看出來她有些生氣,想去安慰她。
或許自己這一次本來就不應該來,沒有希望也就不會失望,偏偏控製不住自己,可每一次征戰都是把性命掛在身上,誰也不能保證不出事。
上一次他去找了個人,他讓對方在必要之時務必保護好江雨蘅。
但她一次次證明了自己不需要依賴她的保護。
“雨蘅,你彆生氣,我隻是怕我若是在戰場上出事,你該怎麼辦。”
他說話間,手握住了江雨蘅微涼的手,但後者不一會兒就把手抽開了。
“每次你都這樣,次次都把死掛在嘴邊上,也不問我想與不想,如果你真的死了我的確會難過,但我也會把自己的生活過好,現在也不是從前,不說找不找另外相伴的人,就說我一個人也可以。”
說完這句話,江雨蘅起身離開了,直接上了二樓房間裡。
賀蘭臨本來想去追的,但是人家直接把門都關上了。
算一算,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吵架了。
他此刻無比後悔剛剛自己為何那般言語,她鼓起勇氣,明明他們兩人也相愛的,他卻總是顧這顧那。
兩個人在同一個縱向空間,隻不過一個在樓上,一個在樓下。
同樣的是,兩人都睜著眼睛,淩晨也沒有睡。
賀蘭臨在一遍遍想江雨蘅的話,一邊又對自己的話感到後悔。
江雨蘅也同樣,賀蘭臨隻身一人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找她,而且還隻有一天相處的時間,她剛剛為什麼不好好說。
她越想越煩躁。
“江雨蘅,你才是真的擰巴,就繼續作吧。”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說話的聲音都是甕聲甕氣的,在被子裡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