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月布下的禁製,極為薄弱,根本無法徹底阻擋劇毒在小七的體魄與識海中肆虐。
不過片刻工夫,小七原本紅潤的血肉就被漆黑的屍毒侵蝕了大半,神魂也如被墨汁浸染,正被飛速同化。屍氣與鬼氣在他體內交織,仿佛要將他徹底拖入死亡的深淵。
黎天目睹此景,心頭如被重錘猛擊,疼得他幾乎窒息。他連忙轉身,急切地呼喊:“宋唯一,快過來!”
宋唯一聞聲趕來,黎天迅速將陣法控製權交到她手中,眼神中滿是凝重:“你來控製陣法,我得先穩定小七的傷勢。”
黎天五指翻飛,一道道禁製如流星般沒入小七的體魄與識海。些肆虐的劇毒,在這股力量的壓製下,終於緩緩停止了蔓延。
小七的傷勢暫時穩定,黎天緊鎖的眉頭略微舒展,但眼中的擔憂卻並未消散。想要徹底清除小七體內的屍毒,絕非易事。
想當年,他自己被屍毒感染,憑借強悍無比的體魄與堅韌不拔的神魂,還幾次痛得幾乎崩潰,才勉強將屍毒徹底清除。而今,小七的體魄與神魂,都遠遠不如他當年那般強大。
黎天望著小七那蒼白的臉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憂慮:“小七,你能否承受得住清除毒性時的那錐心之痛呢?”
“淡月,你好好照看小七。”黎天眉頭緊鎖,目光中滿是凝重,“他傷勢複雜,非同小可。我需得先仔細推演一番,方能出手救治。眼下屍傀儡雖已退去大半,但仍有餘孽未清,我得先去處理一番……”
說罷,黎天身形一閃,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又是一天過去,圍攻臨時營地的屍傀儡終於被徹底清除。然而,這場戰鬥卻異常慘烈,兩千多築基修士隕落,將近一萬修士帶傷,整個營地都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屍傀儡被擊潰後散發的屍毒和鬼氣也在營地周圍聚集,開始侵蝕陣基。
宋唯一和陳思羽二人,默默地在營地中穿梭,調配著各種資源,救治著傷者,同時加固著陣法,以防再有敵襲。
黎天再次出現時,已是一身疲憊之色。他出手如電,一道道神魂秘法迅速穩定了那些重傷修士的傷勢。隨後,他跟宋唯一、蘭石林等人簡單交代了幾句,便一頭紮進了自己的帳篷,全心推演如何救治小七。
帳篷內,黎天緊閉雙眼,神色凝重。他想要憑借自己強大的神魂,直接將小七體內的劇毒煉化,但又擔心小七那脆弱的體魄和識海,無法承受這股強大的力量。
“哎!”黎天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頭疼之色。
小七這個最初的追隨者,雖然忠心耿耿,但在修煉上卻總是讓他操心。他的資質明明比淡月還要好一些,卻總是吃不了淬體煉魂的苦,放著大好的修煉條件不知道利用。如今,淡月都已經順利結丹了,他卻還停留在築基期,連巔峰都未達到。
黎天心中暗自思量,推演了良久。最終,他決定采取一個更為穩妥的方法。
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爍著決然之色。隻見他神識一動,開始一點點滲入小七的體魄和識海。那過程極為小心謹慎,生怕有絲毫差池。
凝聚的神識如刀,一點點將小七體內的劇毒分割,他再緩緩將其引到體外,準備另行煉化。
有了救治小七的明確思路,黎天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了些許,他輕輕一揮手,隔絕禁製便如晨霧般消散。蘭石林與澄心兩人,一直焦急地等候在外,此刻見禁製撤去,連忙上前。
澄心雙眼紅腫,滿是悲傷與歉意,聲音都帶著幾分哽咽:“黎天,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小七,讓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黎天輕輕拍了拍澄心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寬慰與理解:“澄心,彆胡說。這場戰鬥如此慘烈,你自身都難保,又怎能顧全他人?小七受傷,隻能怪他自己修煉不夠刻苦,怎能怪你?你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自責難過。”
說著,黎天又細細開導了澄心一番,直至他情緒漸漸平複,才讓他去巡邏警戒。
隨後,黎天轉頭看向蘭石林,神色凝重地叮囑道:“老蘭,到了洪章城,澄心的心緒明顯有些不寧。你得盯著他一點,彆讓他有機會衝動行事,做出什麼冒險的舉動來。”
蘭石林默默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答應了下來:“放心,我會看好他的。”
黎天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了幾頭三階妖獸血肉,以及兩條三階四須桃花鯉,遞給了蘭石林:“這些靈材,你拿去為傷者烹飪一些靈食吧。希望能輔助他們更快地恢複傷勢。”
蘭石林接過靈材,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他知道這些靈材的珍貴,更明白黎天對麾下修士的深厚情誼。
蘭石林離去之後,宋唯一便匆匆趕來,問道:“黎天,小七的傷勢應該穩定下來了吧?”
黎天點了點頭,神色依舊凝重:“傷勢暫時穩定了,但想要完全恢複,恐怕還需要漫長的時間來清除體內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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