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強大的劍氣衝破了骷髏圍成的壁障,入眼便隻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在與一片模糊的黑影相對而視,她眉頭一緊,衝上前,擋在了他的麵前
“先生彆怕,有止落在,你這該死的魂王,休要再傷人。”
“哈哈哈哈,魂王?傷人?你怎麼不問我你這位先生,我究竟是誰?”
止落心中一驚,胡疑的看向先生道:“先先生!”
見先生不語,止落又堅定的看向魂王道:“你胡說,先生怎會認識你這隻殺人如麻的魂王,休要蠱惑與我。”
“哈哈哈哈哈,一代天之驕子,道劍宗的創始人,卻為了一位女子,為了一己私念,廢棄道途,淪為凡人,不顧身邊夥伴的生死,我稱你一聲主人,你何德何能?妄為人主!”
那黑影笑急生恨,悠悠道來,然而這一段話,卻如同晴天霹靂,灌入止落耳中,讓她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那位心目中的崇拜者,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不信
她搖搖頭,再次堅定道:“你胡說,你胡說!先生是先生,先生善良,即便是被人欺辱,都不曾還手,他怎會是你口中的自私之人?還有,你為何要汙蔑道劍宗之主,你這該死的魔王,明明就是你,殺了一城的人,你該死。”
“我該死?哈哈哈哈哈,我該死?我如今的模樣,又是誰造成的,嗬!你看看你,即便到了現在,依舊毫無鬥誌,偌大的宗門,交於他人,不聞不問,到現在,還有人信你,維護你,你何德何能,讓人稱你一聲先生,何德何能,讓人稱你一聲主人,何德何能讓這天下為你豁出命去,該死的人,應該是他,他當年就應該死在那道天眼之下,又何至於此!”
魂王似乎有些恨意,一股腦的把那些心中怨恨,一一吐出,讓一旁的止落捂住耳朵,不想再聽,突然她抱著腦袋,感覺到什麼記憶鬆動了一瞬,似乎看到了零零碎碎的某個畫麵
那是一位絕美少年的臉龐,世間少有,一身白衣,如同那雪白的雲朵,不染凡塵,似那詩畫中走來,讓人感到親切,他一路護送,一路相伴,為了夥伴不惜性命與強敵廝殺,眾人因他棄惡從善,因他團結一致,一路而來,創建了天下第一宗道劍宗,那一席紅衣,宴請天下,洞房花燭夜,遊曆天下時,陪伴身旁,無微不至,不離不棄,那些畫麵碎影,一一浮現在腦海中,似乎她親眼看見了這一切,她是那畫麵中的一人,那種豪邁,心酸,不甘與不舍,那種肌膚相親,悲傷痛苦,七情六欲,都好像能清楚的感知到,似乎就像親身體驗過一般。
“好熟悉的氣息!”隻見那魂王突然發出一聲驚疑,隨後便聽見了一聲咆哮道:
“惡魔!你休要蠱惑我,你才是那劊子手。”疼痛難忍的止落,緩緩克製住了神魂,讓自己保持清晰,隨後一劍斬去,然而那魂王如霧般消散,隨後又緩緩凝聚
“哈哈哈哈,你殺不了我,哈哈哈哈。”
突然,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握住了她的劍,側眼看去,這才發現是旁邊的先生,他似乎清醒了。
“他說的沒錯!我便是他口中那個廢物,一個連心愛人都護不住的廢物,更是沒有能力保護身邊的人,隻會無能的咆哮,大仙尊說的對,我隻會無能的咆哮”
止落搖頭不信,惡狠狠看向魂王道:“你到底用了什麼迷障,蠱惑先生!”
心中憤恨至極,準備脫手再衝上去,卻被先生攔住道:
“不怪他,是我,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他,保護自己身邊的人,那天資聰穎,擁有天凰血脈的超凡女子,是因為我而死,這滿城的百姓本該擁有無儘的壽元,幸福快樂一生,卻因我而死,他本是一代劍靈轉生,本以為跟了一位好主人,獲無上榮光,卻因我差點神魂殞滅,道玄空因為我,耗儘神魂,抵抗那天道之眼,至今未醒,我的夥伴們,一一肩負責任,期待我的回歸,我卻爛泥扶不上牆,整日以酒蒙心,是我,都是我,我罪不可赦,我不配那個名字,不配做道劍宗之主,不配眾人擁護,我是個廢人!”
“先生”止落鼻酸難忍,淚水滑落,如同那晶瑩的露珠,落在先生的手臂之上,讓那先生緩緩感到了一絲暖意,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溫和,似曾相識,他緩緩抬起頭,看向眼前之人,眼淚迷失了雙眼,模糊了視線,輕呼了一聲:
“夏禾”
止落沒有回複,隻是有些傷感,有些不知所錯,此時此刻,或許她也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時間緩緩流逝,二人就這樣互看著彼此,一旁的魂王此刻也沒有說話,氣憤充滿了傷感與詭異。
一個聲音突兀打斷二人道:“姬芷洛,芷洛仙子,你們還活著沒?”
隻見那黑霧背後的一人,此刻已經散出了自己獸皮袋中所有的蟲子,圍成一個護罩,將自己包裹起來,那些骷髏圍而不攻,一些陰魂在罩外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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