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骨嶙峋四個字,簡直就是為郭泉量身定製的。
他全身上下的皮膚,都呈現出不健康的蒼白。
從胸骨到肋骨,每一根的形狀,都顯露出來,異常猙獰。
陳瀚也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那枚海象牙扳指,竟然邪性到這種程度。
不過……
如今這份苦厄,已經轉嫁到了周司學那家夥身上了。
扳指上的煞氣這些年被消磨掉了不少。
運氣好的話,他應該大概或許會經受一番折磨。
要是運氣不好,那就要正兒八經找人破一破方能保全……
至於能不能找到此間高手,就不是陳瀚要考慮的問題了。
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
此刻的周大少沒有絲毫察覺,他看向陳瀚的眼神裡滿是戲謔,分明是等著看對方出醜。
陳瀚感受到他的視線,譏諷地回瞥了一眼。
墨家傳承中,積累了諸多宗門學派的秘術。
這其中有先輩們交換得來,也有曆任墨家巨子通過一些手段獲得。
這放在每朝每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其中不乏一些陰邪之術,陳瀚對周大少施展的,就是其中之一。
在源遠流長的傳承之中,這種秘術的名號早已不再被人記得。
但其轉嫁邪煞厄運的效果,卻是極為明顯。
如果剛剛陳瀚畫符所用的,不是朱砂,而是更邪性的材料,那周司學就徹底廢了。
……
看著眼前枯瘦得驚人的郭泉,陳瀚甚至能夠想象到周大少將來的樣子。
收回心思,他拿出了紅木針盒。
裡麵還有兩截百年山參的根須,其中一截給老六用過,隻剩下細細的須尾。
陳瀚將之取出,讓郭泉含在口中。
一旁的孫啟芳見狀,趕忙去房間裡麵,取來了一個盒子。
打開後遞到陳瀚麵前,竟然是一株五十年年份的老參。
可以看出,已經用掉了小半,估計是一直在給郭局長食補。
單靠這株參,頂多隻能吊著他的命,沒有一套行之有效的針灸之法,體內的邪氣沒法散去,終究治標不治本。
這就好比從內部長黴的水果,表麵擦拭得再光鮮亮麗,也不能長久。
“五十年份的參效果一般,郭局長嘴裡含的是百年的野山參。”陳瀚沒有伸手去接那盒參,隻是淡然解釋了一句。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嘴角一抽。
百年野生老山參,那可是極其罕見的,肯花重金,都不一定能收得到。
沒想到陳瀚隨身就攜帶著這種天材地寶。
郭雲天和孫啟芳對視了一眼,母子二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沒準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創造奇跡也說不定。
沙發前,陳瀚盯著郭泉身上的穴位觀察了片刻,直接從盒中取出了九根金針。
讓其平躺後,沒有絲毫的猶豫,手起如電。
鬼宮,直刺人中,針尾顫個不停。
緊接著就是鬼信,少商穴,入三分輕拈。
鬼壘,隱白穴,潛一分,彈針。
剛剛三針下去,眼見著郭泉的額頭上,開始冒出豆粒大的汗珠。
那汗珠的顏色,竟然呈現出淡粉色……
血汗!!
一股難聞的氣味,馬上在房間內彌散開來。
但是所有人都仿若沒有聞到,眼睛死死盯著陳瀚手上的動作。
第四針,第五針……
他眼神深邃,拿針的手非常之穩,又很輕巧。
如燕起燕落之間,一根根金針就已經立在了郭泉的身上。
終於,他手中九根針全部用儘。